99 夔州冷餐會

發佈時間: 2023-04-11 19: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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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9 夔州冷餐會

 “是公子。”趕車的人一側身子,隨後朝顧雨綺抱了一下拳,“這位姑娘,剛纔是小的出言不遜,得罪了。”雖然是道歉。但是顧雨綺聽不出他有什麼誠意。

 顧雨綺現在心裏本就心煩意亂,當下橫了他一眼,只是哼了一聲就朝前走去。

 “公子,那姑娘不理人!咱們走吧。”車伕朝馬車裏回頭說了一聲,就要駕車前行,卻被車裏的人攔了下來。

 “且慢。”

 “公子還有什麼事情?”車伕不解的問道。

 “夜已經很深了,她一個姑娘家走在夜裏想必是遇到了什麼難事。你去問問,若是能幫,咱們就幫一下。”車裏的公子緩緩的說道,聲音如同清泉流過,自帶着一股說不出溫潤氣息。

 “公子!人家自走她的夜路,咱們也趕咱們的路,還是不要問的好。”車伕說道。

 “放肆。”車裏人的聲音似乎嚴厲了一些,那車伕不得已才應了一聲,跳下馬車來,快跑了兩步追上了顧雨綺。“這位姑娘,我們家公子問你需要不需要幫助。”

 “不用。”顧雨綺心煩,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這姑娘好生無禮。”車伕碰了一鼻子灰,走了回去回稟給他家公子,“公子,人家說了不用。咱們還是走吧。”

 “你那般無禮,許是驚擾了她,還是我去說吧

 。”說完,有人從裏面將馬車的車簾挑開,一個清俊的身影從車上下來。

 “姑娘留步。”那人快走了幾步,追上了顧雨綺,對着顧雨綺深深的一揖,“在下的家僕剛纔甚是無禮,在下替他向姑娘道歉了。”

 顧雨綺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他低着頭,看不清他的樣貌,不過看身材卻是不錯,他穿着一襲月白色的長袍,寬大的袖子在夜風之中緩緩的飄動,同色的髮帶也隨風而動,帶着幾分清絕飄逸之意。

 “讓開。”顧雨綺冷聲說道。

 “是是是。在下馬上讓開。”那人的脾氣似乎是極好的,忙朝旁邊一閃,給顧雨綺讓了路。

 顧雨綺繞過了他繼續朝前,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他快步又追了上來,顧雨綺雙眉一立,“你這人好生的討厭!”她怒道。“不要再跟着我!”

 ”姑娘莫要生氣。”那男子忙道歉道。“在下只是看姑娘隻身一人走在夜路之中,所以才下車問上一問,可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沒有!不用!謝謝!慢走不送!”顧雨綺煩躁的說道,“不要跟來!”她連看都懶的看那人一眼。

 爲什麼會遇到這種婆婆媽媽的人!真的是要煩死了。

 她的心情本就不好,現在更是被一股說不出的煩躁之意堵在胸口,無處抒發,只恨不得狠狠的抽那人兩個嘴巴子才能消除堵在心口的一股惡氣。不過她自生的是自己的氣,爲什麼要去抽人家呢,顧雨綺也是被煩的受不了了,所以才會這麼想。

 她只想馬上趕回家,然後蒙上被子睡一覺,將杜夏忘掉。

 可是真的忘的掉嗎?顧雨綺自己都不相信。她已經走到這一步,就沒什麼好回頭的了,杜夏的人生沒有她會好過很多。而她的出現給杜夏帶來的不是什麼福音,而是災難,這些她都想明白了,她也不能苦口婆心的告訴杜夏,她不讓他來找她是爲了他好,杜夏不會聽她的,反而會覺得她是真心的關心他,從而粘她粘的更緊。

 早一天斷,對杜夏來說是好的,趁他還沒泥足深陷不可自拔的時候。

 放手對於杜夏來說是最好的結局了

 。

 可是現在冒出來的這個什麼人又是個什麼鬼東西!怎麼和狗皮膏藥一樣攆都攆不走呢!

 顧雨綺說完轉身就走,她豎起耳朵聽了一下,那人並沒跟來,顧雨綺這才覺得心裏稍稍的好受了一些。

 夜風讓她思緒起伏,每每回想起剛纔杜夏那張蒼白的臉,她就抑制不住的一陣心痛,都怪她。

 身後傳來了馬蹄聲,想來應該是那個人上了馬車了。顧雨綺朝路邊閃了閃,意思是讓那馬車趕緊過去,沒想到那車竟然堪堪的跟在了她的身後。

 顧雨綺走的快,那車就趕的快,顧雨綺走的慢,那車就趕的慢,就好象是下定決心要跟着她一樣。

 顧雨綺終於忍不住了,停住腳步,回頭看向了趕車的人,“你們什麼意思?”她怒道。”幹嘛總跟着我!”

 “這位姑娘說話好生霸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怎麼能說是我們跟着姑娘了!”那車伕笑道。

 “那你們先走!”顧雨綺真的覺得自己的耐心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她乾脆站到一邊等馬車先過。

 “嘿,你叫我們走,我們就不走了!”車伕笑嘻嘻的說道。

 “你!”顧雨綺現在算是明白了,這主僕兩個是和她耗上了!

 “不得無禮。”馬車裏溫潤的聲音繼續傳來,他挑起了車簾朝外看向了顧雨綺,車前懸着一盞風燈,車裏也點着燈,將他的樣貌映亮。

 他有一雙溫和明亮的眼睛,雙眉斜飛入鬢,高聳的鼻樑和潤澤的雙脣,笑起來的時候臉頰上有兩個小小的酒窩,十分的惹人,他的眼神不失溫和溼潤,堪堪的看向了顧雨綺,一襲月白色的長袍將他襯托的十分的清新富有書卷氣息。

 “姑娘莫怪,也莫要害怕,我只是見姑娘走夜路所以想送姑娘一程。”他朝顧雨綺雙手一拱,規矩的行了一禮,“既然姑娘不喜,那在下也不強求,姑娘萬事小心,在下先行一步了

 。”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見這人彬彬有禮,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還帶着一身的書卷氣息,應該不像是壞人,他的禮數又周到,自是沒有再朝他發脾氣的道理。

 “多謝了。”顧雨綺朝那人也一頷首,“你們趕緊走吧。”不要來煩她才是最重要的!

 “恩。”那人點了點頭,隨後放下了車簾,對車伕說道,“走,繼續趕路。”

 車伕揚起了馬鞭,在空中打了一個響兒,馬車滴答滴答的朝前跑了起來,不一會就消失在路的盡頭。

 顧雨綺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一頭就栽倒在了自己的牀上,拉起了被子將自己蒙了起來。

 她的心情很糟糕,人很累,但是怎麼也睡不着,她在不停的想着前世關於杜夏的一切,想要從記憶之中找到他存在在自己身邊的每一個時刻,真的很可惜,少的可憐。

 她能記得自己上一世身穿嫁衣被擡入王府,那時候她是以侍妾的身份嫁進去的,就連嫁衣都不能穿正紅色。

 喜堂就設在她後來居住的小院子裏,一間小小的屋子,正堂中間懸掛了一個喜字,前面燃了一對紅蠟燭,然後就再沒有其他的任何能表明這是喜堂的東西了。

 她被胭脂扶着進去,沒有賓客,那麼小的喜堂裏好像就是她和胭脂站着一樣。

 她等了一會才有人將一柄紅綢塞進她的手中,她悄悄的透過蓋頭下的縫隙看了過去,她看得是一襲紅色的衣衫。

 那時候她真的好傻,還以爲來的人是雲恪,她滿心歡喜的和他拜了天地,老天知道她拜的是有多虔誠。

 她素來不信鬼神之說,但是在那一刻她是真心的祈求上蒼,希望雲恪打從那一刻開始會慢慢的注意她,愛上她,她也默默的發誓會一輩子對雲恪好,爲他考慮,爲他生兒育女。

 可是才拜完天地,一陣風襲來,吹落了她頭上的紅色喜帕,她這才看清楚身邊人的樣貌。

 身穿紅衣的哪裏是什麼雲恪,而是一名清俊的少年,陌生的眼眉,雖然清秀出塵,但是他不應該站在那個位置上

 。

 就在那一瞬間,一股被欺騙的羞辱感襲上了她的心頭,她擡起了手狠狠的抽在了那少年的臉頰邊,少年的頭頓時被她打偏過去,臉上也瞬間腫了一片。

 “屬下杜夏,乃是王爺的侍衛。”她聽到他不慍不火的聲音。

 “雲恪呢!”她憤怒的問道。

 “王爺忙,未在王府,所以命小的代替他迎娶小姐入門。”杜夏繼續垂手說道。

 代替,那一刻,顧雨綺的心冷了下來,她呵呵的笑了起來,靠近了杜夏,少年沉靜的眸光隨着她的靠近有了一絲的慌亂,他刻意的板起面容,讓自己的腰背挺的很直。

 “那洞房呢?”顧雨綺輕笑道,“他不會連洞房也要你代勞了吧。”她的眼底那時候是一片的哀色。

 “屬下只負責代替王爺拜了天地。”杜夏沉穩的說道,“至於其他的,屬下不知。”

 “去找雲恪來!”顧雨綺將滿腔的怨恨都撒在了他的身上,對着他一頓拳打腳踢,可是杜夏依然如同松柏一樣直直的站立着,一動不動,連眉梢都沒有動過一下。

 直等到顧雨綺打累了,對着他吼了一聲,“滾!”,他才緩緩的對她說道,“王爺說了,如是顧姨娘累了,就先歇下,屬下告退。”

 顧雨綺長長的嘆了口氣,這就是上一世她與杜夏的第一次相遇。

 沒想到上一世她對着杜夏說叫他滾,而這一世她又這麼對他叫喊着。

 淚水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沁透了她的枕頭,她忙擡手抹了一下自己的眼角。

 忘記吧,都已經過去了,多想也無益了。

 翌日,顧雨綺稱病沒有出房門,將樑懷玉嚇了一跳,還找了大夫來,大夫來看了一下,也沒查出什麼毛病,但是顧雨綺的樣子卻是像生了一場大病一樣,懨懨的,整個人都沒有什麼精神。

 大夫只能說她是思慮過重導致的,開了一些凝神的藥,顧雨綺吃了之後就沉沉的睡去

 。

 她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幾日過後,樑府的大門早早的就敞開了,猩紅色的地毯一直從府裏鋪到了外面的路上,門前車馬雲集,只要是有心人停下來稍微看上一看,就會發現這些馬車都是夔州城有頭有臉的人家的。

 賞荷大會如期舉行了,樑府內外一派喜氣洋洋,門廳被裝點一新,裏面更是收拾的整潔氣派。

 顧雨綺自從罵走了杜夏之後都什麼什麼精神,她努力的讓自己很忙,這樣她也才會忘記杜夏曾經存在過。

 賞荷大會在顧雨綺的傾力參與之下辦的十分聲勢浩大,荷花自然是開的豔麗多姿,顧雨綺還讓人在院子裏擺了一大排的桌子,桌子上面鋪着雪白的桌布,擺着各色的點心,瓜果,黛眉做的蛋糕也擺成很漂亮的樣子。

 顧雨綺竟是將現代的冷餐會給照搬去了古代。

 夔州城的官宦夫人們哪裏曾見過如此新鮮的擺設,相熟的都湊到一起小聲的談論着。

 庭院裏面顧雨綺命人支起了很多大的遮陽傘,就樹在草坪上,宛若一朵朵絢麗綻放的巨大花朵,讓庭院更加的豐富多彩起來。

 更讓那些夫人們覺得新奇的是樑府裏面提供的各色果汁,被盛在不同的杯子之中,有的上面還插了一柄小傘,小傘做的惟妙惟肖,煞是可愛,有不少人將果汁喝掉之後,將那些小紙傘都悄悄的藏了起來,準備帶回去把玩。

 鎮守司夫人自然也是賞臉的,經過上一次樑懷玉的提醒,她已經命人將府裏的小貓都集中到了後院找專門人餵養。

 樑懷玉留下的方子她也找大夫看了,沒有任何問題,她按照樑懷玉的話服了幾貼下去,現在感覺很好。若是肚子裏的孩子能平安降生,那樑懷玉就是鎮守司的大恩人。

 所以她對樑懷玉也格外的親切,鎮守司夫人都如此了,其他人更不敢在樑懷玉的面前擺官太太的威儀了,更何況人家的出身也不低啊,出自江南梁氏呢。

 樑懷玉個顧雨綺今日都打扮的比較低調,自家請客不假,但來的都是夔州城裏官宦人家的夫人和小姐,當主人的若是打扮的太過花哨只怕是要讓客人們心生厭煩的

 。

 樑懷玉陪着夫人們說話,顧雨綺自然就帶着一羣小姐們遊湖玩了。

 一天下來,賓主盡歡,臨走,樑懷玉還很貼心的每家都準備了小禮物,均是一枚金如意。

 這叫各府的夫人和小姐均乍舌不已,見過大方的,沒見過這麼大方的,一出手就是金子,還每家都有,一時之間各家對這對母女都存了結交之意,這才見第一面出手就是金子,以後相熟了還不知道會送點什麼呢。

 經過這一次宴請,樑府在夔州城的知名度就更高了。

 各府的夫人見過顧雨綺的容貌之後,或多或少都起了一些心思,這人家如此的富貴,女兒又是生的傾國傾城之貌。若是能將她娶回來的話,那財富豈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完,更不要說顧雨綺還是一個獨生女,等梁氏百年之後,這諾大的樑府連同裏面的財富不都是顧雨綺一個人的嗎。

 顧雨綺顯然沒想到宴會的副作用居然是第二天就有媒婆上門來詢問生辰八字,這叫她真的有點哭笑不得。

 樑懷玉倒是挺高興的。

 她一直以來擔心的就是女兒找不到好人家,現在媒婆上門,證明顧雨綺還是很搶手的。所以她倒是認真的派春杏去打探起夔州城的年輕才俊起來。

 顧雨綺不是不知道,她只是看樑懷玉開心,所以不忍心打斷她而已,反正樑懷玉不會揹着她給她訂親的,所以最後的決定權還是在她的手裏,所以她也不擔心什麼。

 遠在京城的雲恪收到王彥的消息之後卻是有點坐不住了。

 顧雨綺的樣貌如何他最清楚,放在夔州那就是金鳳凰一樣的人物。

 一想到樑懷玉開始四處爲顧雨綺物色男人,他就如坐鍼氈。

 景帝是有心讓顧懷中將顧雨綺重新認回來的,偏生顧懷中的那個老狐狸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遲遲不肯出手,還在家裏裝起病。來盡以號。

 如果顧雨綺不能重新迴歸侯府,那勢必不能被當成正妃娶回來,這叫雲恪也十分的爲難

 。

 他原本是已經計劃好,只等顧懷中將顧雨綺認回來,他就馬上去父皇那邊求娶顧雨綺回府。其實不光是雲恪這樣想,就連雲翼也是這麼想的。

 自打那夜在鏡湖將張宛儀送回張府之後,他對張宛儀就徹底的沒了興致。

 張宛儀不能說不漂亮,她總是喜歡穿一身的白衣,神態端莊秀麗,宛若出水芙蓉,那是不知道她實際爲人的情況之下,現在雲翼知道張宛儀表面那一套不過是假裝出來的,心底對她就有說不出的厭惡。更不要說她嫁過來之後仗着自己是丞相之女,對雲翼多有管束,竟是連他去其他姬妾那邊也要定下規矩。

 真的叫雲翼對她越來越討厭。 不過表面上他還是跟張宛儀虛與委蛇的,不管怎麼說他還是要借用張丞相的力量。

 越是討厭張宛儀,就越是想念顧雨綺。雲翼是喜歡活色生香的美人兒,他的姬妾大多都是眼眉豔麗,身子妖嬈的那種,張宛儀那種清修淡雅的美自不是雲翼的最愛,而顧雨綺的樣貌卻最符合雲翼的標準。

 他還專門將顧思陽叫來了王府,一來二去的就混熟了,有一次他將顧思陽灌醉,哄騙他將自己姐姐的畫像給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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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思陽自小就受名師的指點,筆墨上的功力也是非凡,雖然醉的東南西北都有點分不清楚,但是他的心底也是對顧雨綺多有眷戀,所以提筆宛若神助,只是寥寥數比就已經將顧雨綺的神韻全數畫在了紙上。

 畫完之後他還搖頭,說他筆力不夠,所畫之人容貌神態不及真人之萬一。

 畫中人已經是絕色了,不及真人之萬一,那真人要怎樣?

 雲翼得此畫如獲至寶,當下就命人裱了起來掛在自己的書房之中,閒暇下來就去欣賞一下,越是看,就越是喜歡,越是喜歡心裏就越是癢癢的,恨不得要馬上將此等美人兒擁入懷中好生的溫存一下才是。

 顧雨綺的畫像自是被張宛儀給看在眼中,恨的她牙根直癢。還在小的時候,顧雨綺就讓她吃過一次啞巴虧,她可是都記得呢,雖然後面再無交集,但是心高氣傲如同孔雀的一樣的張宛儀早就將在長公主府中經歷的那一幕給視作是奇恥大辱。

 那時候她比顧雨綺還大幾歲,自問從來行事都是謹慎小心,卻還是吃了那小丫頭的虧

 。

 現在更好,那死丫頭已經被逐出侯府,照例應該成爲萬民恥笑的對象才是,可是就是一場瘟疫,愣是讓當今的陛下都對那死丫頭青眼有加,也不知道那死丫頭是燒了什麼高香了。

 現在就連雲翼都不知道從哪裏弄來她的畫像擺在書房裏面,這叫張宛儀的一張臉朝哪裏擱?說起來她才是靜王正妃,靜王竟是連看她一眼都懶的多看,卻每天對着一張畫像發呆。

 她知道景帝有讓顧雨綺重回定遠侯府的意思,若是她真的回來,只怕自己那個不爭氣的相公會馬上將她求娶回來。

 這女人小時候就有那樣的手腕了,那現在還不知道要厲害成什麼樣子,她又是生了一副天生的狐妹子臉,一副畫像都勾的自己相公神魂顛倒,若是真人入了府,即便現在只能當一個側妃,只怕用不了兩年,她正妃的位置都要讓給那個死丫頭去。

 不行,她是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太子妃毒害太子側妃的事情已經被查出,現在太子在景帝的面前越來越不得臉面了,若是太子被廢,最有可能被封太子的就是自己的丈夫。她是絕對不會允許顧雨綺那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野丫頭佔了她的位置。

 靜王正妃是她,未來的太子妃,未來的皇后位置都是她的。

 張宛儀一生氣就入宮去尋了她的婆婆,對着婆婆一頓的哭訴。

 德妃也素來不喜顧雨綺,但是自己的兒子喜歡啊,一邊是兒子不停的催促,一邊又是兒媳婦不停的哭訴,還真叫德妃一個頭有兩個大,心底對顧雨綺更是厭惡了起來。

 這人都不在京城,還有本事將他們家攪成了一鍋粥,真的叫德妃恨透了。

 所以她也打定注意了,只要顧雨綺一回京城,她就馬上讓陛下給她指一家人家,隨便她嫁給誰,只要不是嫁給他兒子就好!

 她才不要自己兒子家宅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