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還有一堆等待着吸血的親人,她割捨不下,也放棄不得,如此,一步步的被逼着走進更加陰暗的深淵。
我還是沒能攔住她,她喝了足足三杯的啤酒,臉頰紅撲撲的好像塗抹了很重的腮紅,淚水順着臉頰往下落,一直低頭不說話。
我坐在她的身邊,看着她非常的心痛,可我卻無能爲力。
酒吧的人漸漸稀少起來,香香還抓着酒杯不放開,我付了賬,起身拉着她往外面走,在一個保安的攙扶之下才勉強將她送進了出租車裏面。
到了我的住處,將她抗在我的牀上的時候已經大汗漓淋。
她含糊不清的依舊在說話,滿腔的悲傷和不甘心,聽在任何人的耳中都不會好過。
坐在凳子上瞧着她,看着她漸漸入睡,我卻毫無睏意。
起身的那一瞬,我的電話響了。
看着熟悉的名字,我的心微微抖動着,「我很好,不要擔心。愛你,想你。莊嚴。」
可事實上,我這裏不好。
身後的房門被人咚一聲踢開,我整個人從凳子上嚇的掉了下去,跟着看到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將我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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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不說話,進門先關了燈,將我摔在地上手腳並用的踢我打我,我的身上好像被車子碾壓過一樣的疼痛。
打了我之後這羣人就走了,一句話都沒有,我甚至不知道是誰的人。
香香早上醒過來的時候纔看到我在地上,大叫着,我只能聽到她的慘叫聲在我的耳邊嗡鳴,再沒有了動彈的力氣,一整夜的煎熬,我想我終於得救了。
她將我送到了醫院,連學校都沒有去,陪在我的身邊,看着我的樣子。我一直都沒有吭聲,因爲身上的疼痛,我始終都保持着清醒,望着眼前白乎乎的天花板,身體在不住的顫抖着。
我以爲我會被打的殘廢,幸運的是,我的手腳都很好,肋骨卻斷了氣根,因爲一直沒有亂動,所以沒有造成更嚴重的傷口,沒有刺進肺部,才化險爲夷,我想我也是很幸運的吧!
香香趴在我身邊又呼呼大睡着,我勉強擡起手想叫她端一杯水給我,推了她很多次她才醒過來,看她的樣子,的確是很累很困的。
「多多姐,你沒事了吧?醫生現在還不能進食,需要觀察一陣子呢,你有哪裏不舒服告訴我,我去找醫生。」
我輕輕搖頭,不叫我喝水我現在就沒有別的想法了,腦子裏面一片空白,渾身疼痛難忍,臉頰發脹,我知道我現在一定難看極了。
香香帶着哭腔抓着我的手,問我,「多多姐,你知道是誰做的嗎?要不我去找肖奈吧,他肯定會幫忙,那羣人直接進了你的家裏,你以後會更加危險啊,你想想你惹怒了什麼人嗎?」
香香帶着哭腔的詢問才叫我有了幾分回憶,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以爲會是莊飛,可每次莊飛都會親自過來,他會誒我警告,給我最清楚的威脅,並且知道我在乎的是什麼,可最近我沒有收到莊飛的任何短信,尤其上次我還將全部的資料和他需要的杜鵑的照片給了他,他福給了我相應的報仇,說明我沒有得罪他。
除卻莊飛,我還能想到的是唐夢,可
是莊嚴說過,唐夢不會對我動手的,並且唐夢不知道我的住處,那麼會是誰呢?
我不知道了,我的腦袋很痛,嗡嗡的響,好像在腦子裏面安裝了一個汽車的笛子,要炸開了一樣的吵鬧着,這叫我情緒非常的不好,我使勁的晃了一下腦袋,對她說,「不知道。」
香香擔憂的吐了一口氣,無奈的坐了下來,對我嘀咕着說,「我睡得太死了,如果看到是誰做的就好了,至少我們可以報警啊,多多姐,你去我那裏住吧,你那裏不安全,我聽說你那個附近之前死過人呢,一直都不是很太平,等你出院了就去我那裏住,啊?我那裏很寬敞,並且是住宅小區附近,環境挺好的,多多姐,你在聽嗎?哎,你哭什麼?」
我的淚水一直往的往下落,我不敢擡手去擦,可我真的很想哭,這樣的無助感一直在我的身上,好像從未離開過一樣,我不知道我要怎麼做,就算被人打死了我也只能安靜的死去,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香香的關心和關照就好像是在我的傷口上塗抹了一層藥膏,帶着幾分涼意的舒服,叫這份舒服瞬間融化進了心理。
跟着,我大哭着,哇的一聲,哭聲如雷,斷斷續續的對她說,「謝謝香香,謝謝你。」
我在醫院的第二天,趙凡過來了,他手裏提着水果,看見我的時候一臉的凝重,放下水果後,坐在了小小的凳子上,他龐大的身軀勉強塞進去,喘了口氣,拿出香菸想要吸卻覺得不對勁又將香菸放下了,沉默了許久纔對我說,「肖奈回來了,估計下午會過來。」
我渾身一怔,一絲緊張和詫異斂上眉頭,帶着幾分期待的問,「是真的嗎,他都知道了,是嗎?」
「是,知道了,知道你和莊嚴的關係了,知道你最近發生的事情了,所以你該知道他回來應該不只是爲了看你。」
我知道,肖奈回來更多的是爲了與我做最後的了斷的,他說過就算我一再推開他,他也不會放棄,可這一次知道了全部,知道了我是人家情婦,終於要傷心的來跟我訣別了。
這一天遲早都會過來。
趙凡從袋子裏面拿出來一隻橘子,撥開後連連吐氣,很是無奈的皺眉,一面將橘子的外皮扔在地上一面說,「莊嚴那邊你就不要管了,這件事多半是唐夢的人做的,並且莊嚴現在自身難保,事情很棘手,聽說杜鵑的死是他所爲,你如果不想受到牽連就留不要聯繫他。」
杜鵑的死跟莊嚴有關係?怎麼可能呢?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突然想到了我之前從莊嚴的保險櫃裏偷着拿出去的東西,有文件,有杜鵑的戒指,還有杜鵑的照片。
哄!
腦袋瞬間就炸開了,猶如被扔進了冰譚之內,從頭冷到了腳,這件事與我脫不開關係,是不是唐夢已經知道了是我作爲?
我的心跳開始快速的而跳動着,咚咚咚的聲響迴盪在我的耳畔,驚嚇的我四處無力,冷汗不斷的往下落。
趙凡又說,「當年莊嚴去認屍體的時候我也過去了,我確信不是莊嚴所謂,他們之間的感情很多人都知道,當時出事的時候大家都懷疑是唐夢,可一直都沒有線索。這一次突然被人寫了舉報信,說當年杜鵑手上的
戒指有莊嚴的指紋和莊嚴的血,尤其是很多杜鵑貼身之物也都有莊嚴的指紋,現在還在調查,避免這件事在本事受到壓力,直接將莊嚴調走了去調查。
呵……再厲害人物只要牽扯到了這方面的事情就完蛋了。你這次受傷我懷疑就是唐夢的人所爲,不管是因爲什麼,你都很危險。不過你放心,不管怎麼說你都是肖奈這邊的人,肖奈會幫你。我來……」
他將橘子遞給我一半,我看着他只是含着淚搖頭,他無奈的吐了口氣繼續說,「我來是給你墊個底,叫你有個心理準備。肖奈這次回來一定很傷心,所以處理的結果估計不會叫你如意,所以你還是說些好話吧!」
說好話,說什麼好話,說我會答應肖奈的心跟他在一起嗎?還是說我要祈求肖奈對我網開一面,至少不要辭退了我?還是說活我也答應肖奈做他的情婦呢?
我沒有辦法,一點辦法都沒有。
趙凡又在我這裏坐了會兒,很是感嘆的告訴我他是如何的擔憂和失望,他對我抱着很重的希望,可我卻一再的給他失望,他說這是最後一次幫我了,以後叫我自求多福,人啊,想要出息光看本事之外也要看看自己的運氣。
走之前,他還是將剝好的橘子給了我,我接在手裏,擡頭看着他,淚水無聲的落下來。
他對我又嘆息一聲,極其無奈的垂着頭走了。
他走後,我躺在牀上哭了很久,這樣的無助叫我失去了本來的初衷,我甚至在想是否真的要來求肖奈對我網開一面,叫他接納我,叫他不要放棄我。
如此下見的我,本以爲還能在他的面保持着最後的尊嚴,難道現在這最後的尊嚴也要被我丟了嗎?
下午他果真的來了,穿着黑色的西裝,定做的西裝尤其的合身,緊緊的貼服在身上,看上去帥氣急了,他好像比從前白了很多,還是那麼消瘦,手指骨發白,修剪的完整的指甲光亮的好像覆蓋了一層吸引人眼球的光澤。
他坐在我身邊的時候先是垂着頭,很久後纔對我說,「我知道了。」
只用四個字就將我這麼長時間固守的心頃刻間擊碎了,我知道,我還是不能祈求他,我做不到,他是那麼多美好和出色,我爲何要在他的身上留下污點,我不能。
他又說,「你別擔心,這件事我會處理,會查清楚是誰做的,如果是唐夢,我會去找她給你一個交代。」
我默默的將目光別過去,望着頭頂上慘白的天花板,不爭氣的淚水順着我的眼角往下淌,溫熱的淚水卻好像燒着了一樣,灼燒着我的臉和心。
他拿着紙巾在我的臉頰上輕輕的擦着,我看到他手腕上那若隱若現的紋身,掩蓋在西裝背後的紋身早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霸氣。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我不在乎。」
我一怔,掛着淚水的臉上一片冰冷,吃驚的望着他,嘴脣都在顫抖着,「肖奈,你,你知道我都在做什麼嗎?」
「我知道,你和莊嚴的事情我想我能猜的到,從知道你身上有傷痕以來我就知道你背後有人,可你沒說我就猜到了會是一個見不得光的人,不過沒有想到會是莊嚴,呵呵……我早就說過我不在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