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他的電動車推了出來,開了鎖,看了看裏面的電量,先邁腿坐了上去,「上來,我帶你去,我們先去鎮子上,之後我去找派出所所長去,他知道林子在哪裏,走吧,你要是再磨蹭村長就帶人過來了,那個老無賴不會罷休的,村子的人除了我們幾個都會幫着他的。」
聽西皮這麼一說我就更加害怕了,抱着狗子做了上去,一手抓着他的衣服,他回頭對我一點頭,電動車子就衝出了院子,他沒有下山,而是繞着山坡上的路一直向上,最後從山上的一條筆直的路出來了,等上了去鎮子上的路我才知道這裏的路會近一些。
到了鎮子上,他將車子鎖好,給我安排在了林默姐姐的房子裏面,去了很久都沒有回來。
我抱着狗子,狗子看着我,我們就好像兩個相依爲命的家人,他一會兒伸着香舌舔一舔我,一會兒用頭蹭一蹭我給我安慰,我衝它笑笑,它咧着嘴巴呵呵的好像也在衝我笑。
快天黑了,西皮還是沒回來,我擔心不已,想直接去派出所問一問。
拉着狗子在街上問了幾個人才確定了派出所的方向,正要過一條馬路的時候一輛車子突然橫在了我和狗子的跟前。
狗子不想後退反倒要衝上去,我緊緊的抓着它,它就好像見到了了不得壞人一樣汪汪的大叫。
良久,車子的玻璃降了下去,我才知道里面的人是誰,「江楓?」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江楓衝我微微一笑,看了一下我手裏的狗子,對我說,「是我啊,我以爲我看錯,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
我沒有吭聲,一時之間還沒有想出來好的理由,正琢磨着的時候他對我說,「我家就在附近,每個月我都會回來看看,你的家也在附近嗎?」
我怔了怔,有些尷尬的點頭說,「是啊,我的家也在附近。呵呵……」
「哦,那倒是瞧了,哎,對了,你最近怎麼都不在線上了,我等了你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啊,你不做了嗎?我好想你啊,不過能在這裏見到也很好,呵呵……你什麼時候回市裏,我載你回去。」
我搖頭,「我還不想回去,我不在那裏做了,我回來成親的,呵呵,恩,我還有事,要不你先走吧,我怕我拉不住我家狗子。」
他坐在車子裏面一直都沒有下來,低頭看了一眼依舊對着他狂吠的狗子,無奈的蹙眉,跟着很是無奈的一點頭說,「那好吧,不過現在知道了你在附近住,相信我下次來就可以找你一起玩兒了,呵呵,恩,那我先走了,啊,對了,你電話多少,我再過來給你打電話吧!要不然我去哪裏找你啊。」
我出來前就將電話摔碎了,到了這裏我也沒有錢買電話,尤其在村子裏面用不上電話,我拿什麼給他,「江楓,我的電話壞了,你打了也找不到我,等我換了號碼之後再告訴你吧,你不是每個月都來一次的嗎,我想一定會見到的,我就在附近住。你的車子從這裏經過我會看到的,呵呵……」
我的撒謊的功夫好像在慢慢退化,現在的謊言說的叫我自己都難以馴服,就別說是他了。
他一副將信將疑的神情,可還
是對我點點頭,笑着開車離開了。
我看着他的車子走遠鬆了一口氣,牽着狗子繼續往派出所的方向走。
還未到派出所的門口就看到林默和西皮一起出來。
我站在原地沒敢再靠近,林默看到了我,從西皮的車子上下來,幾步跑到我跟前,不等他問話,我直接將他抱住了,「林默,林默,嚇死我了。」
他微微愣怔片刻也輕輕的抱住了我,聲音在我的脖頸間傳來,「沒事兒,我都知道了,我現在就回去,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解決的,保證村長不會再騷擾你,好不好?」
他的聲音很溫柔,突然變的很低沉,就好像包裹在我身上的一層軟綿綿的毯子,我重重點頭,略帶了哭腔對他說,「好,好,好!」
今天的事情我倒是沒有像從前發生事情那樣害怕,我擔心的只是村長會報警我打了他,那樣的話我的行蹤很快就會被暴露,我在這裏的生活就要被打破了,並且我擔心這件事會牽連到無辜的林默。
萬幸的是,村長只懂得在村子裏面橫,但他還是怕了林默這一羣人。
回去後,林默帶着我去找村長算賬,他的老婆就要來抓林默,我就要上前去幫助,林默用手裏的棍子橫掃過去,幾個人瞬間倒在了地上,拉着我往後面躲開,低喝一聲,「誰敢再欺負我家多多和我的兄弟,別怪我將你們的那些事情全都說出去,現在已經抓進去了三個人,你們也想進去就直接說,尤其是你村長,你不但做不了村長,你還會被關進去很多年,等你出來,你的老婆孩子都跑了,你還是光棍一個,我看你怎麼辦。」
村長一怔,捂着腦袋蹲在了地上,一臉的害怕。
幾個女人聽了也紛紛不知道如何是好。
林默又說,「你們是被買到這裏來,不想回去是你們的事兒,但是國家這便會強制抓走你們的男人,到時候就剩下你們自己照顧一家老小,看你們向誰哭去。」
林默的聲音非常的響亮,底氣十足,他在告訴所有人他做的事情是正確的,並且任何人都阻攔不得,你們可以選擇自己的生活,但是不能影響到了別人,他已經網開一面,還想來鬧事,就別怪他不顧村子左鄰右舍的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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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的話頓時叫這個不大的村裏鄉村大院鴉雀無聲,跟着就聽到地上的女人一生悽慘的嚎叫,「我要回孃家,這不是我的家,我是被買來的,那個臭老頭子強要了我,生了一個又一個,現在還下個禍害人家小姑娘,我要告他,林默,給我抓了他,我要回孃家。」
我看着她哭鬧的樣子,看似真的在後悔些什麼,本就受教育不高,思想認知封閉,很多道理都不懂,被困在這裏,受到威脅和孩子的拖累,她們就會變的尤其的潑辣和不將清理,不過在有人給她們當面撐腰的時候,還是很願意回到正軌的。
我偷偷的吸了一口氣,想到了我被買去的時候那個經常打我的老頭子,他的身上總是帶着濃重的旱菸的味道,將我關在小小的院子裏面不叫我出去,給我好吃好喝好穿,可是不給我自由,我的全部世界就只有他和經常去看他的大兒子。
那段時光對我來說或許是好也或許是不
好。
好的是老頭子對我沒有做什麼,非要養我到我成年才肯結婚,並且我段時間吃飽穿暖。不好的是,我失去了自由,失去了本該屬於我那個年紀應該接受到的全部的教育和認知以及家人的陪伴。
我想,地上這個可悲的女人就是這樣吧!
或許正義來的遲了一些,可我想,她現在也得到了,以後的生活應該會很好。
西皮等人帶着幾個女人出去,跟在身後還有些不願意的,在家裏的漢子的威嚇下又跑了回去。一時之間,小小的村子裏面上演了人間悲喜劇,有人有仇有人高興,但面對着女人重獲自由可以選擇自己生活的此時,我想她們還是喜歡的吧!
林默帶我回來後,主動燒了熱水幫我洗腳,幫我用溫水敷身上的青紫。在跟村長拉扯的時候被他捏壞了很多地方,白天的時候一直都在緊張着,沒有注意,現在看來混身上下都沒有好地方了。
敷好了之後他還用剛買回來的藥膏幫我上藥,清清涼涼的觸感在身上有些舒服。
他的手很輕,細長的手指上滿是青筋暴跳出來,那樣有力量的一雙手做這樣細緻的工作也有模有樣的。
觸感冰涼,帶着幾分溫柔,這樣的感覺叫周圍環境都帶着幾分璦昧不清,我低頭瞧着他,越看越覺得他與肖奈其實一點都異樣,肖奈的從前或許還是社會上的小混混,可他的身上總是帶着幾分書生的氣息,不似眼前的林默,他的身上總帶着幾分剛毅和力量的霸道,看起來是那樣的叫人心安。
等他的手觸碰到了我的手臂上靠近胸部的位置的時候頓時一驚收了回去,我看着他的臉刷的一下燒紅了起來。
我倒是沒有他這麼害羞,還笑話他臉皮薄,他尷尬的笑着,低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然將手裏的藥膏放在了我手裏低頭就走了。
我瞧着他的背影笑的合不攏嘴,抓着藥膏對他叫,「我後面的擦了嗎,我看不到啊。」
他在外面很久才傳來聲音,「我,我不方便,你,你,你自己來吧,我去給你搬鏡子。」
不知道他從那裏搬來的鏡子,要比我的人還要高,放在地上的之後拿着毛巾擦了好久,可二話沒說,直接出去了就再沒有回來。
我呵呵的笑着,還是將房門關上,脫了衣服,扭頭看着鏡子中的後背,還好後面的青痕不多,還有肩頭上,我隨便的擦了一些就將藥膏收好,穿上了衣服出去後看到他不在房間裏面,我就好奇的出去,最後在後院的草堆裏面找到的他。
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仰頭躺在草堆上,望着天,等我走過去他好像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的瞬間從地草堆上下來,坐在地上仰頭望着,「多多,我,我……」
「怎麼了?」我好奇的問。
「對不起,我剛纔有點,是我混蛋,我想多了。」
想多了不是很正常嗎,他沒有對我做什麼我才覺得奇怪呢,在我的認知裏面好像男女之間熟悉了之後發生一些事情很成長啊,好比從前,肖奈也還親過我呢,後來莊嚴,他給我錢,我偷東西,他睡我,這不是很公平的事情嗎,怎麼到了他這裏就變成了他是混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