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燦燦瘋了似的,從路邊的花壇裏撿了塊石頭,死命的砸車窗。
我擺擺手,示意司機開車走人。
司機按了下喇叭,前面的車緩緩開走了,我們跟着起步。
陶燦燦繞到車頭前,兩手張開,跳着腳大罵:“姓冉的,你個臭表子!你給我下來!”
司機按了下喇叭,回頭向我請示該怎麼辦。
“你要是不怕做噩夢,就直接撞過去;要是不敢,就讓保鏢把她扔出去。”
司機唯唯諾諾的應聲,打了雙跳燈,不一會兒,後車上下來兩個五大三粗的保鏢,向陶燦燦走過去。
陶燦燦的眼睛猛的瞪得老大,驚恐的往後退了兩步,腰部抵着車頭質問:“你們想幹什麼?”
兩個保鏢一邊一個抓住她,每人擡起她的一條胳膊一條腿。
陶燦燦就像是被提起來的小雞崽子似的,死命的掙扎,但無濟於事。
保鏢把陶燦燦往馬路上一扔,冷冷的諷刺:“想死就上馬路中間去,那兒車多。別特麼到處碰瓷,髒了貴人的眼。”
我簡直太滿意了,恨不得立即給保鏢加工資。
這兩個人的嘴巴太厲害了,跟人吵架是一把好手,氣死人不償命。
收回房子車子和票子之後,陶燦燦就一無所有了。
我敢篤定,她會更加瘋狂,不知道還有多少後招等着我呢。
我的最終目的是揭開日記本的真相,令紀寒深看清這對姐妹的真面目。
但如果陶燦燦一直那麼警惕,我抓不到真憑實據,那也無妨。
她對我做的混賬事越多,紀寒深就會越厭惡她。等到紀寒深忍無可忍的時候,也就是我大獲全勝的時候。
我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我會變成這樣的人。
處處跟人耍心機,把人一步一步的往絕路上逼。
可是我並不討厭這樣的自己。
我越來越發現,傻白甜只有被人往死處整的份,做人還是要有點心機的,不能去害人,但是有人想要害自己的時候,要有自保的能力。
回到雲水間,時候還早。
劉嬸問我中午想吃什麼,她去準備。
“我自己做吧,你去買菜就好。”
閒着沒事幹,趕上心情好,那就親手下廚,給自己來一頓五星大餐吧。
劉嬸一聽,連忙搖頭擺手的阻止:“冉小姐,您可別逗我了。”她輕輕拍了拍我的肚子,撇着嘴說,“你這會兒可是兩位祖宗二合一呢,哪兒能讓您去廚房呀!這又是動刀子,又是煙燻油嗆的,紀先生還不得心疼死啊?”
想到紀寒深,我心裏真是又暖又疼。
他對我簡直百依百順——只要別碰到跟陶婉婉有關的事。
嘖,我上輩子一定欠了陶婉婉好多好多錢,要不然她哪兒能死了十年都不放過我啊!
現在是十一假期,由於我的婚事出了變故,樂樂跟小桃這幾天也跟着憂心忡忡的,一直沒出去,每天都會給我打電話發信息,詢問我的狀態,生怕我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我讓劉嬸去買菜的時候順便把她倆帶進來,中午一起吃飯。
她倆一來,就拉着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恨不得拿目光給我照個X光片。
對於紀寒深悔婚,樂樂和小桃的怨言都特別大,罵罵咧咧的,把劉嬸尷尬的不行,想替紀寒深說句好話,卻不敢開口。
我把劉嬸打發走,讓樂樂和小桃給我打下手,我們三個整了一桌子好菜。
我現在是孕婦,不能喝酒,樂樂和小桃也陪着我一起喝果汁。
菜端上桌之後,劉嬸伸長脖子嚥了口唾沫,一臉期待的問:“冉小姐,您看這麼多菜,您三位也吃不完,要不我打包一份,給紀先生送過去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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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樂脫口道:“讓他吃屎去!”
小桃回道:“打包個錘子!”
劉嬸又尷尬了,丟了個白眼過去,央求的看着我。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拍了照片發微博,然後讓劉嬸打包。
紀寒深都已經在媒體公開表示,把全部財產留給我的孩子,那我分他一點菜,也是應該的。
更重要的是,我要讓陶燦燦看到,即便她把陶婉婉洗白成爲了成全愛人不惜抹黑自己的清純無辜小白花,照樣妨礙不了我成爲紀寒深攜手一生的伴侶。
劉嬸打包好之後,就親自去紀氏大廈送飯了。
我讓傭人保鏢都退出餐廳,去外面守着,然後跟樂樂和小桃一起用餐。
樂樂問道:“苒苒,你跟紀寒深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那個王八蛋都已經在媒體公開只要你一個女人,只跟你一個人生孩子,讓你的孩子做繼承人,怎麼還是把婚禮給取消了呢?”
小桃也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就是,我都搞不明白,紀渣男到底在想什麼,他腦子裏是不是裝的豆腐花啊?”
我諷刺的笑了笑,淡淡道:“陶燦燦親口對我說,那本日記是假的,是她模仿陶婉婉的字跡寫的。”
“臥槽!”樂樂倒抽一口涼氣,猛的一拍桌子,霍的一下站起來,“紀寒深知道了嗎?”
我搖了搖頭。
樂樂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要把我拽起來,怒氣衝衝道:“走,我們找他去,告訴他真相!”
我掙了掙手腕,苦笑道:“怎麼告訴他?對他說,日記是陶燦燦寫的,你覺得他會相信嗎?”
樂樂愣住了。
小桃擰着眉頭想了好一會兒,才搖着頭說:“紀渣男肯定不會相信的,換了是我,我也不信。”
“我要是真去說了,紀寒深肯定會說我是在詆譭陶婉婉,反而會生我的氣。陶燦燦本來就是想要攪黃我的婚事,把我趕走,我再往槍口上撞,那不是找死麼?”我自嘲的笑笑,“要是換了以前,我肯定會去說,不過現在我已經被現實教育過很多次了,不會那麼沒頭腦了。”
樂樂急了,一屁股坐下來,怒衝衝道:“那怎麼辦?難道就任由紀寒深繼續給一個表子守活寡嗎?那你和寶寶怎麼辦?”
我輕嘆了口氣,喝了一大口果汁。
要是能喝酒,那就好了。
“陶燦燦的目標是錢,她想通過攀上紀寒深,得到榮華富貴。事實上,紀寒深也沒讓她失望,這次她一回來,紀寒深就給了她一套房一輛車,外帶二十萬。”
“媽的!”樂樂氣得不住口的說髒話,“那個見人!別讓我看見她,不然我非打死她不可!”
我擺了擺手,示意她別上火:“我怎麼可能讓她得逞呢?就在今天早上,我已經把車拿回來了,房子的產權會落到你和小桃名下,估計很快就會讓你們去簽字辦手續了,這樣你們也可以把戶口遷到京城來,以後唸書工作,都方便些。至於那筆錢,我已經通知銀行那邊凍結了,會追回來的。”
樂樂這才鬆了一口氣,撫掌而笑:“這纔對嘛!那個見人,不天打雷劈都是她祖上燒高香了,還想要榮華富貴?做她的春秋大夢去吧!”
小桃也衝我豎起了大拇指:“苒苒姐,幹得漂亮!對付這種蛇蠍心腸的東西,就得這麼幹脆利落。”
樂樂突然沉默了,片刻,猶猶豫豫的問:“可是……陶燦燦一定會找紀寒深告狀的,陶婉婉現在可是紀寒深的心頭好,他能不幫着陶燦燦嗎?”
“紀寒深要是沒點頭,我能辦得成這麼多事嗎?”我篤定的笑了笑,“我前腳走,陶燦燦後腳就會跟紀寒深哭訴。可是到現在,紀寒深都沒說過一個字,那就是說,不管我怎麼收拾陶燦燦,他都不會管。”
紀寒深的白月光是陶婉婉,而陶燦燦,連個飯渣子都不如。
我記得紀寒深對我說過,誰要是敢欺負我,儘管打回去,只要不出人命,他都能兜得住。
我只是收回紀寒深給陶燦燦的財物而已,又沒打她罵她,紀寒深纔不會爲了替她出頭而惹我生氣呢。
樂樂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終止了這個話題:“不說這個了,來來來,吃菜吃菜,難得苒苒肯下廚,咱們今天可有口福了。”
吃過午飯,我們三個在樓上看了一場電影,睡了一會兒。
下午紀寒深回來的挺早,見我們在磕着瓜子看綜藝,眉頭一皺,就開始訓話了。
“苒苒,你這兩天不是上火麼,怎麼還嗑瓜子?你自己看看你那嘴角,那麼大的泡,你不疼了啊?”
我一個白眼丟過去,不耐煩道:“呵,一回來就找我麻煩,可見是沒少被姐姐妹妹的灌**湯。”
紀寒深的眉頭擰得越發緊了,沒好氣道:“什麼姐姐妹妹的?除了你,還有誰能給我灌得了**湯?”
他戳了戳我的腦門子,嘆口氣說:“陶燦燦的確找過我,跑到公司去哭訴,不過我連大門都沒讓她進,直接讓保安趕走了。”
樂樂陰陽怪氣的插話:“那她就沒打個電話發個語音啥的,嚶嚶嚶一番?”
紀寒深直接把手機掏出來遞給我:“喏,你自己看。”
“我不看。”我臉一扭,傲嬌的別開頭不予理會。
“我把她的電話號碼拉黑了,設置了只接受聯繫人的電話信息,她就算換號碼,也打不通我的私人手機。至於工作手機的號碼,陶燦燦壓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