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渣男毒女

發佈時間: 2023-03-16 14:3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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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浩一把抱住我,語速很快,連珠炮似的在我耳邊轟炸。

 “苒苒你聽我說,我對你是真心的!我們六年感情,不離不棄,我發過誓會一輩子愛你,竭盡全力讓你過上好日子,那些誓言,我一個字都沒忘。”

 他背叛愛情另娶他人,是因爲愛我?

 呵呵噠,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苒苒,我跟王佳媛結婚,完全是爲了咱倆的以後。你也知道,我無父無母,你也只不過是個舞蹈老師,單憑咱倆想要在一線城市立足,簡直無異於癡人說夢。”

 “王佳媛是獨女,不學無術,只會買買買吃吃吃逛逛逛,一點出息都沒有。我娶了她,以後王氏的億萬財富就會由我繼承。等我拿到王氏公司,我就能讓你過上好日子了。”

 陳浩越說越激動,兩眼放光,沒挨巴掌的半邊臉也漲得通紅。

 我一陣比一陣心寒,壓根沒想到,陳浩的用心居然如此歹毒。

 他鬆開我,扶着我的肩膀,深情款款地看着我,微笑着蠱惑:“苒苒,你先委屈一下,要不了幾年,等我掌握王氏的實權,我就娶你,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的!”

 他就是用這樣深情的目光騙了我六年。

 我牙關打顫,深吸一口氣,劈手又是一記重重的耳光,將他另外半邊臉也扇腫了。

 “陳浩,你要當豪門女婿,我不攔着你,但你既然已經結了婚,就別來招惹我。我冉苒再怎麼窮,都會挺直腰桿,堂堂正正做人!”

 “苒苒,你!”陳浩眼一瞪,胸口一起一伏,眼裏瀰漫起一層顯而易見的怒氣。

 “陳先生一飛沖天,可喜可賀。我們冉家孤兒寡母,伺候不起貴人,您走好。”我往後退了一步,狠狠“呸”了一口,掉頭就跑。

 轉過身,眼淚就不爭氣地落下來了。

 六年青春,六年真心,通通餵了狗。

 一進家門,我媽就笑呵呵地對我說,陳浩這次出差立了大功,升了職,話裏話外都是對於未來女婿有出息的自豪。

 “媽,陳浩結婚了。”我嘆了口氣,想過無數次該怎麼委婉地向我媽交代,但現在只能讓她直面鮮血淋漓的事實。

 “你、你說什麼?”我媽吃了一驚。

 “陳浩沒有出差,他讓我去旅遊,他趁機跟老總的女兒結婚,然後上歐洲度蜜月去了。”

 “那他……”我媽還是不大相信,“可他剛纔還說,以後買了大房子,結婚後要把我接過去跟你們一起住呢。”

 我嗤笑不已:“他娶了個有錢的醜女人,大概是老婆醜得太厲害,有點捨不得我這張臉吧。”

 既想要金錢,又想要愛情,還想要美女,他想得倒是挺美啊。

 我媽氣得嘴脣直打哆嗦,擀麪杖一敲桌子,罵開了。

 我嘆了口氣,苦笑着勸道:“媽,算了吧。人家現在已經是A市上流社會的大人物了,咱們平頭百姓的,惹不起。您就當從來沒有過這個人,爲他生氣,不值得。”

 “媽是心疼你啊!”我媽一把抱住我,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我嘆口氣,眨眨眼,把到了眼眶的淚水憋回去。

 爲那種畜生掉眼淚,我都對不起那喂狗的六年青春。

 在家呆了兩天,我就回A市上班了。

 沒想到,次日下午,老家鄰居趙姐給我打電話,說有一夥人衝到家裏,又打又砸,我媽被打傷了,肋骨骨折,斷骨戳進肺裏,脾臟破裂,情況危急,縣醫院治不了,已經送市醫院了。

 趙姐發給我幾張圖片,我家的牆壁上大門上被噴了大字,“小三”“見、貨”等字眼不堪入目。

 是王佳媛。

 我心裏一咯噔,立刻請了假趕回老家。

 我剛到車站,趙姐又告訴我,我媽已經被轉去省城醫院了,手術費預計二十萬,讓我趕緊把錢湊齊。

 我工作剛剛兩年,省吃儉用攢下十萬塊錢,年前翻新老家房子全花完了,樂樂也是個月光族,這一時半會的,我上哪兒籌錢去?

 我正焦頭爛額,手機突然響了,我看也沒看就接通了電話。

 “你在哪兒?”

 是陳浩。

 我二話不說把電話掛斷了。

 不一會兒,一條信息來了。

 “我給你錢。”

 我死死地咬着嘴脣,能感受到針扎般的刺痛,以及瀰漫了整個口腔的血腥味。

 “苒苒,對不起,我沒想到王佳媛會去你家裏找麻煩。你把賬戶給我,我打錢給你。”

 我死死地盯着屏幕,眼淚“啪嗒”一聲砸在屏幕上,碎出一圈細小的水花。

 我把信息刪了,號碼拉黑。

 陳浩來找我,就害得我媽丟了半條命,我要是再收了他的錢,估計我們孃兒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站在熙熙攘攘的車站大廳,我卻邁不開步子,不敢往前走。

 我媽在省城醫院等錢救命,而我沒錢。

 趙姐又打電話來催錢,我把僅有的兩萬塊錢轉給她,拜託她幫我照應一下,我去籌錢。

 公交車走走停停,我失魂落魄地望着這座生活了六年的城市。

 這一刻,沒有任何人能給我哪怕一丁點溫暖。

 紅燈亮起,公交車停下。

 看着前方不遠處的金陵大酒店,我心寒如冰。

 那真是個令人絕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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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子裏猛地劈過一道光——當初睡了我的男人給我十萬,我沒要。

 我擡手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腸子都悔青了。

 尊嚴算個屁啊?屁民一個,人都是廉價的,臉算個什麼東西?

 車一到站,我就衝了下去,一口氣衝進金陵大酒店。

 我只知道那個男人叫紀寒深,其他一無所知。

 我去前臺詢問,剛一說出“紀寒深”三個字,服務員的神情就變得特別詭異。

 有譏誚,有鄙夷,還有一絲不大明顯的羨慕。

 “紀先生常年包下頂樓的VIP套房,但上個禮拜就走了,今天會不會回來,我也不知道。”

 “那紀先生的電話呢?”

 服務員的眼神突然變得格外輕蔑,眼尾一掃,漫不經心地摳着手指回道:“抱歉,我們有規矩,不能透露客人的隱私。”

 我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