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
小桃和樂樂還睡着,我除了有點頭暈,其他的沒什麼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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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滿桌子的狼藉收拾妥當,衝了個澡,回悅華府。
現在我已經不妄圖去逃避什麼了,反正都逃不掉,還會惹怒紀寒深,害自己吃苦頭。
紀寒深還沒回來,劉嬸看見我回來了,第一反應就是去廚房。
“冉小姐,我剛把晚飯做好,既然您回來了,那就勞您受累,給紀先生送過去吧。”
一想到昨天去送飯的慘狀,我就心有餘悸,尤其紀寒深得了便宜還賣乖,怪我耽誤他工作,我就更不想去了。
我對着劉嬸哈了一口氣,說:“我喝了不少酒,開車去零度太危險了。”
劉嬸眉頭一皺,“嘖”了一聲,隨即又舒展了:“那好辦,我送您過去。”
……
她都能把我送過去,就不能自己去給紀寒深送飯嗎?
“我頭疼着呢,想睡會兒。”
劉嬸壓根不理會我的拒絕:“哎呀,冉小姐,又不用您開車,我送您過去。您要是頭疼想睡覺,您去公司睡,紀先生的辦公室裏有牀的。”
……
我還能說什麼?
就這樣,我被趕鴨.子上架了。
我一進辦公室,紀寒深就詫異的挑起了眉。
“苒苒,你怎麼來了?不是說會很晚回來嗎?”
我攤了攤手,小聲咕噥着抱怨:“這就要問你的金牌阿姨劉嬸了。”
紀寒深大概是聽到了,臉頓時拉得老長:“我就納悶,你怎麼可能會主動過來送飯,原來是劉嬸叫你過來的。”
“這話說的,好像我沒主動來送過飯似的!”我不樂意了,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反駁。
“你現在可沒主動送過飯了。”紀寒深也不依不饒起來。
我冷笑了聲,也不想想,我現在爲什麼不願意主動送飯了。
紀寒深去洗了手,過來吃飯。
我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說:“你慢慢吃吧,我去睡會兒去。”
紀寒深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皺眉問道:“這才七點出頭,你就要去睡覺了?”
“中午喝了酒,現在還有點頭暈,躺會兒去。”
他這才鬆開手,不悅道:“我不是說過麼,讓你別喝酒了,你又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吧?”
我不以爲然的聳聳肩,沒應聲,直接進了休息室。
睡了一整個下午,這會兒其實完全沒有睡意,只是頭暈犯懶,只想躺着,不想動彈。
聽了會兒歌,強打精神看了兩集電視劇,紀寒深就過來了。
“這麼早啊?”
他一邊解襯衣的扣子,一邊向我走了過來:“你在這裏,我就早點結束,過來陪陪你。”
瞧着他那雙烈火熊熊的眸子,我就頭皮發炸,多想對他說,你快去工作吧,我不需要你陪的。
我吞了吞口水,認命的別開臉,攤開手腳,擺出經典大字造型,等着即將到來的狂風驟雨。
紀寒深哈哈大笑,撲過來狠狠親我。
……
醒來時,紀寒深居然破天荒的不在。
我洗漱罷,出門一看,嚯,他居然在工作,瞧那副全神貫注的樣子,顯然已經工作了挺長時間了。
我笑着打趣:“呦,加班呢?好好幹啊!”
紀寒深擡眸掃了我一眼,嘆口氣,悶聲道:“苒苒,你今天下了班就去找樂樂跟小桃玩吧,不用過來了。”
我禁不住笑了出來。
看樣子,他是真的堆積了很多工作,忙不過來了。瞧這模樣,今天少說得加班到十二點以後。
“那怎麼行?你加班那麼辛苦,我得來陪着你。”我故意氣他,往他身邊走去,貼近他,拖長了尾音說,“你辛苦工作,我卻拿着你的錢在外頭大吃大喝,這樣我很過意不去的。”
“別別別,你儘管去大吃大喝,我沒意見的。”紀寒深連連擺手,不但沒對我做什麼,反而推了我一把,“你快去上班吧,不然又要遲到了。”
我這才離開零度,慢悠悠的開着車往少年宮晃盪。
相比於被紀寒深養着,做一隻錦衣玉食的金絲雀,我更喜歡上班,雖然工資不高,但能夠堂堂正正的站着做人。
小桃已經調整好了狀態,又是一副嘻嘻哈哈的開心模樣,只是那雙眼睛,又紅又腫,跟兩顆油桃似的。
我很想對她說,在我們面前,用不着逞強。
可是轉念一想,她既然怕我們擔心,就不會一直沉溺在悲傷中,這樣興許能儘快走出傷痛,更好的生活下去。
一直到下班,劉嬸都沒過來送飯。
紀寒深今天要加班到很晚,我用不着那麼早回去,就找樂樂和小桃一起去吃晚飯逛街看電影。
樂樂擰着眉頭,遞了個微帶憤怒的眼神。
我攤了攤手,無奈道:“紀寒深說我去陪着他加班,反而影響他工作,三令五申不許我今天過去,我也沒辦法。”
“是麼?”樂樂一臉懷疑。
“今天早晨我醒來時,發現他已經在工作了,看那模樣,起碼已經忙了一個小時了。”
可能是我的態度十足十的誠懇,樂樂沒再追問下去,大約是相信了。
吃完飯看了場電影,散場時已經十一點出頭了。
回到悅華府,將近十二點。
紀寒深果然還沒回來。
我洗了個澡,吹乾頭髮,已經十二點半了,紀寒深仍然沒回來。
我把自己往牀上一扔,抱着枕頭打了個滾,樂呵呵的想,今天晚上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哪知道一個念頭沒轉過來,臥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紀寒深拉長了臉,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七月的深夜,明明是酷熱難當,但我卻莫名的感覺到一陣寒意撲面而來。
紀寒深生氣了。
他的怒點一向奇怪的很,我壓根找不着點。
我淡淡地打了聲招呼:“回來了啊,快去洗洗睡吧。”
他卻直奔我走來,一下子就把我壓住了,擰着眉頭抿着嘴脣,冷冷地盯着我。
我的心跳猛然漏了一拍,這什麼情況?
我又雙叒叕哪裏惹到他了?
沒等我問,他突然就低頭往我脖子裏啃了過來。
我一頭霧水的,就被折騰了一通。
……
完事後,紀寒深去洗澡,我懵圈的望着天花板,還沒回過神來。
到底怎麼了嘛!
紀寒深洗完澡出來時,我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
他帶着滿身的水珠上來,把我緊緊地拽進懷裏。
我被那微涼的觸感激了下,本來人就迷糊了,也就沒注意到語氣,不耐煩的吐槽:“幹嘛啊?”
紀寒深突然掐住我的下巴,力氣很大。
我吃痛,艱難的睜開眼睛,有些惱了,衝他低吼:“紀寒深,你又怎麼了?”
“苒苒,我那麼晚沒回來,你就一點兒也不擔心麼?”
他兇狠的瞪着我,那眼神,彷彿我一旦敢說不擔心,他就會把我生撕了。
可能人在睏倦時,腦子真的會短路吧。
我對紀寒深的憤怒毫無察覺,隨口道:“你不是在加班麼,有什麼好擔心的?”
下巴上的痛感越發劇烈了,紀寒深覆上我的脣,用力咬了一口。
這下我是真的被疼清醒了,痛呼了一聲,他彷彿被這一聲悶哼激怒了,再次壓了上來。
……
鬼知道我經歷了什麼,反正醒來時,渾身痠痛,跟被大卡車碾壓過一百遍似的。
紀寒深已經走了,我強打精神起來洗漱,準備上班。
一出臥室門,劉嬸就埋怨我:“冉小姐,您怎麼又惹紀先生生氣了?就算紀先生寵着您,您也不能老是惹惱他啊!”
我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我又哪兒惹着紀寒深了?
我努力的回想,腦細胞不知道陣亡了多少,卻只模模糊糊的想起了紀寒深回來的很晚,一進門就開始折騰我,把我弄得死去活來的。
我能想起來他生氣了,至於生氣的原因,我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
“劉嬸,你這話我可不樂意聽,什麼叫我又惹他生氣了?他工作忙不順心,一回來就拿我當出氣筒,我還委屈呢!你自己沒搞清楚,別亂往我腦門子上扣屎盆子。”
“冉小姐,您……”
我不想再聽她嘮叨,拿起鑰匙就走。
“冉小姐,您還沒吃早餐呢!”劉嬸追了出來。
我進了電梯,快速按下關門鍵。
昨晚莫名其妙成了出氣筒,今天一大早又稀裏糊塗被懟了,我氣都氣飽了,哪還有胃口吃早餐啊!
今天的課少,上午接連兩節空課,我趴在桌子上補了個覺,纔算是恢復了點兒體力。
這該死的紀寒深!
簡直混蛋!
快到下班時,劉嬸又過來送飯了。
我眼前一黑,頭皮都發麻了。
什麼仇什麼怨啊!
這是不折騰死我不罷休的節奏啊!
我認真的對劉嬸說:“劉嬸,你要是真的心疼紀寒深,你就自己去送飯吧,別讓我去了。”
“爲什麼?”劉嬸一臉疑惑。
我一本正經的說:“我要是不去,紀寒深九點鐘就能收工;可我要是去了,他大概十二點鐘都別想完成工作。”
劉嬸大約是沒反應過來,但同事們都陸續笑了起來。
劉嬸看看同事們,攤了攤手:“是紀先生讓我來的,他說今天要加班到很晚,還讓我準備好明天的早飯,直接送到公司裏去。”
我心一突,得,今天又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