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我的料子哪裡去了?

發佈時間: 2023-04-11 16:5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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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露微很感動,但她不會要這筆錢。

 一來是數目太大,二是名不正言不順。

 有沈硯山在,她和徐風清的未來還不知要怎麼走,她不敢如此理直氣壯拿他的東西。

 布料是禮尚往來,她給他做了衣裳鞋襪;書信是感情傳遞,你來我往。

 金錢,而且是大額的金錢,就不同了。

 “我知道的。”司露微的聲音低了下去,“等以後。”

 徐家後不勉强她。

 她走後,徐家後忍不住笑了。

 丫鬟問她笑什麼。

 徐家後道:“他們倆,感情真好。我瞧見風清這樣,心裡就踏實。過日子就要感情好,感情好了,做什麼都順。”

 丫鬟則道:“司靚女配不上咱們家少爺。”

 徐家後當即冷了臉,回眸看了眼那丫鬟。

 小丫鬟被她嚇了一跳,差點要跪下。

 徐太太又想起自己年輕時,婆婆和妯娌們常說她配不上她丈夫,心裡不免舊恨新仇一起湧起。

 她當天就趕走了那個小丫鬟,讓她爹娘將她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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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丫鬟是徐家買的,她沒有直接賣出去,已經是很仁慈了。

 小丫鬟哭著不肯走,但徐家後看著她就煩,其他人怎麼勸她都不聽。她xin格裏有點執拗,並不是那種人情練達的家後,否則她也不會真心實意想要司露微做兒媳。

 從此之後,徐家後身邊的人,再也不敢露出半分對司露微不敬。

 他們都在心裡想:“司靚女到底還是好本事。籠絡住少爺不算什麼,籠絡住了家後,真是她的能耐。”

 司露微對此不知情。

 她回家之後,發現自己的布全部不見了。

 大驚之下,她急忙叫了下人來問。

 僕婦說:“小姐,團座回來了,讓副官們把布料都搬了出去。”

 司露微心裡發緊:“團座呢?”

 “不知道,又帶著人出去了。”僕婦說。

 司露微急得團團轉。

 瑪麗卻餓了,沖著她叫。

 司露微只得先抱起了瑪麗,把她交給僕婦,讓僕婦弄點吃得給她,自己沖進了雨幕裏。

 秋雨寒冷,上午停歇了片刻,此刻又大了起來。

 司露微從正院跑到了車馬處,讓副官送她去營地:“我要去找團座。”

 副官不肯:“小姐,營地不能隨便去的。您身上都淋濕了,還是趕緊回去換身衣裳吧。”

 司露微氣得轉身就跑。

 她跑出了大門,衣裳都淋得透透的,勾勒了她的腰身。

 副官不放心,趕車追出來,見狀就想:“團座看到小姐這幅樣子,怕是要殺人。”

 他急忙脫了自己的外衣,給司露微披上:“小姐您上車吧,我帶您去找團座。”

 司露微xin格倔强,和她那個傻子哥哥有點像,副官也是略有耳聞,不敢怠慢她,也跟她說不通道理,就趕車去了營地。

 停車之後,他隔著車簾對司露微道:“小姐您等在這裡,我去問問團座在不在。”

 司露微點頭。

 片刻之後,沈硯山闊步出來了。

 副官小跑著跟上他的脚步,要替他打傘,但是雨絲還是把他的頭髮打濕了。

 他上了車,見司露微披著副官的外衣,凍得臉色發青,就伸手摸了摸她的臉。

 她的頭髮在滴水,臉和手都是冰涼。

 沈硯山沉了臉:“這麼冷的天,你怎麼淋成了這樣?你不顧念自己,病了我不心疼嗎?”

 司露微是真的冷,故而牙齒打顫:“五哥,我的料子,去、去了哪裡?”

 沈硯山的臉色更沉。

 他眼眸掃過,略帶冰霜。

 他很想如實說,他看著那些料子不順眼,哪怕她做出來穿了,他也要天天被氣死,所以他叫人扔了出去。

 他叫下人扔給了外頭的乞丐,已經被一槍而空了。

 他眼不見為淨。

 可他也知道司露微的驢脾氣。

 她生氣的時候,跟她說道理是講不通的。上次她就敢跑,還打過他兩次,沈硯山想著她身上有槍,萬一氣急了,找機會放黑槍,他白吃苦頭。

 他强自鎮定了心神:“我叫人定了一批料子,準備給你做秋裝,結果送過來的很不好,我就叫人退了回去。怎麼,你看中了那些?”

 司露微狠狠盯著他。

 他在撒謊,隨口編謊言。

 “五哥,那是別人送給我的禮物,是我的東西。你退到了哪裡去?五哥,你幫我要回來。”司露微很冷,牙關情不自禁打顫。

 沈硯山的眼神更冷,手已經牢牢攥緊。

 他恨不能毀滅這個世界。

 司露微幾句話,他快要氣瘋。

 他的手狠狠掐入肉裏,說出來的話則是很平靜:“好,我等會兒去要。你先回家,淋濕了生病,我會心疼。你不疼我,我卻是沒辦法不疼你。”

 司露微還存了半分希望。

 她不忍心掐滅那點希望,點點頭,果然乘坐馬車回家去了。

 沈硯山下車,站在路旁,推開了要給他打傘的副官,任由寒雨把他澆了個透心凉。

 他久久沒有挪脚。

 副官小心翼翼。

 沈硯山良久才回頭,對副官道:“去牽馬,我要去趟城裡。”

 副官道是。

 他帶著三名副官,冒雨騎馬去了城裡最大的布匹行。

 他讓掌櫃的拿出最好的布。

 也挑選了八匹,他把掌櫃的叫過來。

 他對掌櫃的囑咐了一番,讓掌櫃親自把布送到他家裡去。

 掌櫃的認識他是沈硯山,對他畢恭畢敬,把他的每個字都牢牢記住。

 司露微回到家裡,只是換下了濕衣裳,又散開了頭髮,並沒有洗澡。

 她坐在屋子裏,眼睛看著窗外。

 瑪麗被僕婦喂飽了,趴在她脚邊打盹。

 司露微還是冷。她太過於清瘦,氣血不足,一到冬天就害冷。她被寒雨淋透了,又沒洗澡,身子一直沒緩過來。

 傭人端了杯熱茶給她。

 她喝了口滾燙的茶,口中被燙得有點麻木。片刻之後,手脚逐漸暖和。

 外面當值的副官進來,說布匹行的人來了。

 司露微要迎出去,那布匹行的馬車就到了正院門口。

 掌櫃的穿著綢緞衣褲,笑容可掬:“小姐,退回我們布匹行的料子,我們只當是沈團座不高興,就處理掉了。

 我給您挑選了我們行裡最好的料子,一樣不少您的。您大人大量,要不然沈團座饒不了我們。”

 司露微呆了片刻。

 她胸口氣血逆行,喉間差點泛出了腥甜。

 沈硯山這樣對她!

 扔了她的東西,還要叫掌櫃的來撒謊噁心她,並且打算塞他挑選的布料給她!

 她眼前發黑,氣到了極致,想要和沈硯山同歸於盡。

 “……給我滾!”她顫抖著,聲音幾乎輕不可聞,轉身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