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凶多吉少
一直到晚上八點，柯敏的母親到警局，她都不肯說。
而淡水方面，雖然有人見到柯敏開車到海邊，但是卻一點線索都沒有。
那個時間段，海邊根本沒人。
這次的案子，即使是謀殺，但是如果找不到屍首也很麻煩。
警方不得不登報找證人，希望在那個時間段有人看到，或是救走了紫妍。
「我是柯小姐的代理律師，現在要為柯小姐辦保釋。」
律師一到警局便提出要辦保釋。
「對不起，柯敏涉嫌與卓紫妍失蹤案有關，不予保釋。」
龍隊長很明確的拒絕了。
這不單單是簡單的綁架，或是傷人，極有可能是謀殺，在柯敏未交代的情況下，他們是絕對不會放人的。
「你們別太過分了，我女兒說她沒有殺人。」
柯敏美麗的母親走至龍隊面前，眼帶威脅似的道。
「柯太太，並不是你說沒有便沒有，我們有足夠的證據起斥你女兒謀殺。」
龍隊並不懼怕，反而鐵青著臉道。
「我要與我女兒談談。」
柯敏的母親向龍隊長道。
「非常抱歉，今天已經過了探視時間，如果柯太太要看女兒，請明天一早過來。」
龍隊長警覺道。
這個女人一看就是個精明的女人，決不能讓她見到柯敏。
讓柯敏接電話他已經後悔了。
「張律師，我要投訴他們無視人權，強行扣押我女兒。」
柯敏的母親，妖艷的臉上是憤怒。
「可以，你隨時可以向我的上司投訴。」
龍隊長冷笑。
「柯太太，我們先找間酒店住下，明天一早再來探視柯小姐。」
雖然律師現在有權見柯敏，但是他希望了解多一點情況，所以，他並沒有主動向柯敏的母親提起，反而提議他們先離開警局。
柯敏的母親無奈，一出警局就給卓偉霆打電話。
卓偉霆被警察強行送回去后，即將自己關在紫妍的卧房。
看著室內紫妍的鞋與衣服，他哭了。
都是他的錯，他不應該讓柯敏住到家裡，他不應該讓柯敏插手他與紫妍的事。
「妍兒，答應我，你千萬不能有事。」
拿著紫妍一早拔下的戒指，卓偉霆沙啞的聲音里儘是傷痛。
其實他心裡知道紫妍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可是他不願意相信。
他寧願警方找不到紫妍的屍體，那樣他至少還有一絲期望。
看著手上的戒指，想起那天回來到學校的情景，那個時候，她是多麼開心。
為什麼會搞到今天這個樣子？
腦中是紫妍最初的膽怯，之後的微笑，以及最近的冷漠，他真想一頭撞死。
他的哭聲越來越大，眼淚鼻涕都在臉上，幸好此時房中並沒有外人。
突然，他身上的電話響了。
一聽到響聲，他即拿出電話，看都沒看就按下了通話鍵。
「龍隊長，是不是有我太太的下落了？」
「阿霆，是你的女人重要還是妹妹重要，你竟然報警？」
柯敏與卓偉霆共同的母親蔡嬌蘭在電話里向卓偉霆冷道。
「你來台灣了。」
卓偉霆愣了下，臉色更顯凝重。
「你立即出來見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我不準敏兒有事。」
蔡嬌蘭霸道道。
「她殺人了，你還要我幫她？」
卓偉霆痛心疾首道。
「我不管，你立即出來見我，我們現在在帝都酒店1508號房。」
那邊說著就掛了電話。
卓偉霆真的很不想去見。
自從十年前離開她后，他就再也沒見過了，但是對她的印象依然深刻在腦中。
她前後生了五個孩子，五個孩子都是不同的父親，卓偉霆是第二個，他還有一個哥哥，但是個混血兒。
雖然不想見，但卓偉霆卻不得不見。
將自己搶收了一下，換上了乾淨的西裝，開車到了帝都酒店。
他知道這次與她一起肯定有男人，她的生命中就不能沒有男人。
從她十九歲到現在，三十一年了，除了為五個男人生過孩子，還有多少男人，除了她自己，恐怕都沒人知道。
「夫人，卓先生來了。」
卓偉霆敲門來開的是律師，他並沒有立即讓卓偉霆進去，反而先向裡面道。
「讓他進來。」
聽這聲音，卓偉霆的臉一下就陰沉了。
路上他已經想清楚了，如果妍兒沒事則罷，萬一有事，他是絕不會妥協的。
「你找我來有事嗎？」
卓偉霆進去看到那個看上去依然十分美艷年輕的女人，實在叫不出媽。
她已經四十八了，可是看上去，卻像剛三十齣頭的女人。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你媽，難道連聲媽都不能叫。」
蔡嬌蘭走至卓偉霆面前，那張臉，瞪著兒子，顯得很驚訝，很意外。
或許她沒想到十年不見，兒子已經長得如此高大，如此帥氣了吧。
「媽……」
卓偉霆極不情願的叫了聲。
「明天早上，你跟我到警局，將敏兒保釋出來。」
蔡嬌蘭走回房內，坐下的同時向卓偉霆命令道。
「你講點道理行不行，你女兒殺人了，你要如何將她保釋出來？」
卓偉霆有氣無力道。
「敏兒說她沒有殺人。」
「是啊，阿霆，敏兒不會殺人的，她是那麼乖巧，那麼聽話，我看警方一定是搞錯了。」
蔡嬌蘭的丈夫，柯顯成也道。
「她有沒有殺人自有警察去判，我可以答應你，只要我太太沒事，我可以不追究。」
卓偉霆說出自己的底線。
知道妍兒沒事，他什麼看在兄妹的份上，他不追究。
一旦妍兒出事，即使是親妹妹，他也不會原諒她的，一切交由警方處理。
「卓偉霆，我再問說一次，那個是你妹妹，就算她殺了人，我也要她出來。」
蔡嬌蘭站起來，怒瞪著卓偉霆。
「那是不可能的，她殺了人，就要服刑，就算她是我媽，也是一樣。」
卓偉霆眼神堅定，語氣更是果斷。
「叭！」
一個耳光，狠狠的甩在卓偉霆臉上。
他可以避開的但是他沒有。
十年了，十年沒見，一見面，她就送他這麼重的禮。
「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我要回去了。」
室內沉寂了三秒，卓偉霆沒有撫臉，只是無情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她這一巴掌，母子的情分到這就結束了。
「你這忤逆子，早知道你這麼不孝當初根本就不應該生你。」
蔡嬌蘭氣得直抖。
「你生我只是為了賺錢而已，沒有我，你怎麼能從爸那裡拿走二個億。」
卓偉霆冷哼一聲，十年前在他知道真相的時候，他有想過問她。
這麼多年，他派人調查她，為的就是想說服自己，這個女人是因為愛他才生他，而不是為了錢。
可是越是調查的多，越是失望。
在這個女人眼裡，什麼都不重要，誰都可以背叛。
卓偉霆離開了酒店，不管身後的叫罵，他對那女人已經死心了。
除了妍兒，沒有人值得他為她們付出。
可惜，這世上的女人，他虧欠的只有妍兒，傷害的也只有妍兒。
雖然已經很晚了，但是他卻不想回去。
回到家，看到的都是妍兒的影子，他想去找妍兒。
雖然已經不早了，但是卓偉霆還是拔通了龍隊長的電話。
「龍隊長，是我卓偉霆，不知你們可有我太太的消息？」
「卓先生，非常抱歉，我們已經很努力了，海上也派出了搜救隊在尋找，一有消息我會立即通知你的。」
龍隊長還在警局，對著這冥頑不靈的柯敏，他有點束手無策。
他入行十多年，接手的案子沒有上千也有幾百，從來沒有見過像柯敏這種頑固的。
從下午將她帶到審訊室，到現在，已經六個小時了，她除了不知道要見律師，什麼都不肯說。
「龍隊長，你現在在哪？可以請你喝一杯嗎？」
卓偉霆沉默了一會突然道。
「這……好吧，你說個地點，我直接過去。」
龍隊看了看手錶，已經凌晨一點，也猶豫了會，但是卻答應了。
他希望能了解多一點關於卓紫妍的事，希望能了解多一點對案情有幫助的信息。
夥計們已經很努力了，查找了關於卓紫妍的一切資料。
那是個不幸的女孩，看著那張相片，同時也勾起了他六年前的記憶。
從現在說起，差不多快七年了吧，他還記的那個冬天。
那年冬天特別的冷，台北以往美元氣溫都在二十度左右，可是那年，卻到了十度以下。
那也是一個晚上，他接到報案，報案的人是宋家的長女，宋子寒。
他還記得，當時那個女孩顫抖的聲音，說她媽咪打死了她妹妹。
當時那個被『打死』的女孩就是宋子男，他記得當時她是叫這個名字，也就是現在他的妻子。
讓他沒想到的，這次接手的又是關於她被殺的案子，他真希望她福大命大。
這是卓偉霆第二次到酒吧，第一次是與劉磊，喝得爛醉如泥被扛回家的。
而這次是他主動來的，這個時候酒吧里人正多，他挑了個安靜的角落，等著龍大隊長的到來。
龍隊差不多二十分鐘后才道，找好半天才找到卓偉霆。
「對不起，我來晚了。」
龍大隊長坐下後向卓偉霆道歉。
「沒事，龍隊長，她還不肯招嗎？」
卓偉霆滿是期待的看著龍隊長。
一天看不到妍兒，他的心就像回不來。
「她很固執，是我，我昨天晚上不應該讓她接蔡女士的電話。」
龍隊長很後悔道。
「龍隊長，依你專業的分析，她有可能將妍兒藏在什麼地方？」
卓偉霆愣了下，咕咚喝完一杯后紅著眼問龍隊長。
「卓先生，我希望你有心理準備，我們正在找目擊證人，以我的分析來看，卓太太極有可能被她殺害，之後棄屍海邊，從她犯案的時間看，她到淡水的時間差不多在十二點左右，而一點的時候有一次漲潮，所以……」
「不可能的，妍兒不會死的，她不會死的，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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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偉霆搖首，拒絕聽到任何關於死亡的消息。
「卓先生，你能冷靜點嗎？其實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那種情況下，以卓太太的情況看，根本不可能有生還的機會，除非當時有人在海邊看到案發的過程，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