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畸型的愛
「或許妍兒當時清醒了，自己逃離呢？」
「從卓家的血跡與案發現場看，第一案發現場應該是卧室，柯敏極有可能是在房裡行兇，致卓太太昏迷或是死亡，之後再搬……」
「不可能的，妍兒頂多只是暈迷，那是我家，她沒那麼大膽子。」
看著卓偉霆，龍隊長想說他與柯敏不是兄妹都難，兩兄妹一樣的固執。
「好吧，就算是暈迷，但是暈迷之後呢？有人看到她開車到淡水，她一個香港人，那麼老遠開車到淡水做什麼？」
「她可能是想去機場，迷路了呢。」
卓偉霆鴕鳥的為柯敏找借口。
他並不是要為柯敏脫罪，他只是希望妍兒沒事。
「卓先生，如果你覺得這麼想心安些，那你就這麼想吧，我們會找到證據的。」
龍隊長看著卓偉霆，知道無法再溝通。
即使如此，他還是坐在這陪卓偉霆喝酒，只是他喝的並不多，適當的酒精能讓他更清醒。
凌晨三點鐘，龍隊長看著趴在卓上的卓偉霆同情的搖首。
拿出卓偉霆的車鑰匙，看來只有他幫他開回去了。
雖然他也飲了少量的酒，但是應該沒問題吧，雖然是警察，但是偶爾也有違規的，因為警察也是人。
開車送卓偉霆回到卓家后，龍隊長並沒有立即離開，反而在卓家繼續查找線索。
桂嫂自從卓偉霆離家后，就一直沒睡，少奶奶剛出事，她擔心少爺又出事。
龍隊長，正好找桂嫂了解了一些情況。
到這時，他才知道原來卓偉霆與太太之間有矛盾。
在事發前，卓家的人並不知道柯敏與少爺是同母異父的兄妹，這也讓龍隊長確定了一些事。
只是龍隊長也不太確定柯敏殺人的動機。
卓紫妍是她的嫂子，小姑子殺嫂子說不過去。
天亮后，龍隊又到紫妍出事的房間看過了，依然沒有明顯的線索。
看著凌亂的床鋪，龍隊長腦中出現了一些畫面。
因為這是命案第一現場，一切布置還如昨天一樣。
龍隊長順著繩索下到後院。
查過卓家后，他又去查看了那輛做為證物的賓利車。
車廂里有明顯的血跡，但是卻不在同一個地方。
從這些情況來看，或許卓紫妍在被塞進后尾箱的時候，並沒有死亡，只是暈迷，而在台北到淡水的這段時間內，曾經有醒來過。
龍隊長俯身躺進了后尾箱，因而也讓他看到一些東西，一些血指印，她肯定掙扎過，而後來肯定因為窒息再次昏迷。
龍隊長有些激動，終於有突破口了，他讓人再次將後備箱的血指印拿去化驗。
另一方面急著趕回警局，準備對柯敏再次展開審訊。
只是他回到警局的時候，蔡嬌蘭夫婦與律師已經先一步到了。
他那些下屬，竟然讓他們見過柯敏了。
龍隊長沒說什麼，直奔審訊室。
一開始的時候，柯敏還是不承認。
「柯敏，你可以不承認，但是我們有足夠的證據起訴你謀殺，第一現場是床上對嗎？你用被子，枕頭蒙住了卓紫妍，令她窒息而亡。」
龍隊長故意說得很嚴重。
他觀察著柯敏，見她眼神有些慌亂，接著道。
「之後，你見嫂子死亡，怕被發現，因而便萌生了毀屍滅跡的想法，所以你就……」
「不是，她不是我嫂子，霆哥根本不喜歡她，而且她肚子里懷的根本不是霆哥的孩子，她是見人，她該死。」
聽到那聲嫂，柯敏突然有些激動。
龍隊長腦中閃過一道光，同時眼裡有少許的驚愕。
他終於找到柯敏的殺人動機了。
那就是因愛生恨，雖然這有點荒謬，但是這樣案子他並不是沒遇到過。
「柯小姐，你很愛你哥哥吧。」
龍隊長瞭然的笑了。
正因為柯敏畸型的愛，才會引發這場兇殺案。
「你……我是愛他，但是妹妹愛哥哥有什麼不對，你不要想騙我認罪。」
柯敏凌亂的眼神瞪著龍隊長。
「如果是兄妹之愛當然沒什麼不對，但如果是男女之愛呢？卓家的傭人，司機等全部看到你對卓偉霆有過分親熱的動作，而且在案發之前，卓家根本沒人知道你是卓偉霆的妹妹。」
龍隊長看著低首的柯敏，在心裡嘆息，希望她能儘快招供，他現在想的不僅僅是要將柯敏繩之以法，還有那個可憐的女孩，他希望自己能救她。
「那是霆哥讓我幫他演戲，她要那個女人死心，要那個女人打掉孩子，滾出卓家。」
柯敏的話讓龍大隊長一陣驚愕。
卓偉霆與卓紫妍夫妻不和的事再一次得到證實。
只不過從柯敏這裡聽到的更讓人驚駭。
如果真像柯敏這麼說的，卓偉霆極有可能是共謀，可是回想昨晚卓偉霆的語言，表情，龍大隊長拍了拍頭。
看來他昨晚又犯了個錯誤。
他們辦案的人，最忌的就是摻入個人感情。
而昨晚與卓偉霆見面，已經讓他相信卓偉霆是個好丈夫了。
「你在說謊，卓偉霆與卓紫妍夫妻很好，這點卓家的傭人，司機都能證明，你這麼說，到底有什麼目的？」
龍大隊長，先一步駭住柯敏道。
「我沒有說謊，在案發前一晚，霆哥還說過他愛我，不信你可以問桂嫂，我記得當時她在那女人房中，她應該有聽到的，霆哥是愛我的，而且那晚，霆哥讓我想辦法讓那女人打胎，還說……」
柯敏顯得很緊張，很慌亂，同時眼神里的迷亂，有痛苦，這樣複雜的表情，還真讓龍大隊長疑惑。
這種禁忌之戀他不是沒碰到過，但是卓偉霆……他真的不敢肯定了。
「你的意思是卓偉霆讓你想辦法讓卓紫妍打胎？」
柯敏點首。
「除了這句，他還有沒有說別的？」
龍大隊長盡量讓自己保持著客觀的態度，他不想偏向誰。
「有，霆哥還讓我殺了那女人，我當時就嚇壞了，可是霆哥說沒關係，有他在，只要那個女人死了，他就會娶我的。」
柯敏的眼神凌亂，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
「你肯定卓偉霆有這麼說過？」
「是的，我肯定。」
柯敏再次點首。
「你肯定卓偉霆有說過要你殺了卓紫妍？」
「是，霆哥是這麼說的，那天晚上他說了他愛我。」
「你確定他有說過只要卓紫妍一死就會娶你？」
龍大隊長站了起來，他幾乎可以肯定柯敏這句話是假的。
以卓偉霆的情況看，這種話肯定不會說的，就算他真的愛柯敏，也斷不敢做出這種之事。
卓偉霆是被電話聲吵醒的，凌晨醉得太厲害，根本緩不過來。
接到公司的電話后，卓偉霆搖搖晃晃的下樓，讓桂嫂給他做份醒酒湯。
原來在警方重金尋找目擊證人的同時，紫妍被害的消息也傳了出去。
今天的報紙頭條都是，揉了揉額，喝完醒酒湯后，他開始看報紙，這個樣子，他根本沒精神去上班。
剛看完第一份報紙，龍大隊長就帶人來了。
「卓偉霆先生，這張是扣留證，我們有理由懷疑你與卓紫妍失蹤一案有關，請你隨我們回警局調查，你有權力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將會做為呈堂證供。」
龍大隊長將拘留證拿至卓偉霆面前。
雖然他對卓偉霆印象不錯，但他是警察，很清楚什麼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既然現在柯敏指證他，有必要帶他回警局協助調查。
「你們懷疑我？」
卓偉霆頭痛剛緩角，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
「根據柯敏的指證，是你指使她殺人，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你與這宗謀殺案有關。」
龍大隊長總算解了卓偉霆的惑。
「我明白了，請容許我通知我的律師。」
卓偉霆似乎並不意外，竟然很平靜。
「少爺，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少奶奶？」
一旁的桂嫂聽後幾乎暈倒，似乎相信了警方的話。
「桂嫂，我再怎麼沒人xin，也不會殺死自己的妻子，更何況我與紫妍才領結婚證沒多久。」
卓偉霆無奈的嘆道。
如果連桂嫂他們都這麼說，那也就怪不得警方相信柯敏的話后了。
聯繫到律師后，卓偉霆即與龍大隊長到了警局。
坐在警車上，看著手年手銬，卓偉霆並沒有太多的情緒。
他現在只想知道紫妍在哪？
想知道她是否還活著？
「今天上午我回警局的時候，柯敏見過她的父母與律師，我想這或許是他們的一個策略。」
警車上，龍大隊長向卓偉霆透露道。
「她可有說出妍兒的下落？」
卓偉霆看著龍大隊長問。
「暫時還沒有，她非要見到你才肯說。」
龍大隊長有點無力，他希望卓偉霆能夠儘快從柯敏口中探出卓紫妍的下落。
要知道，拖延的時間越長，對救人越不利。
「她還說了什麼？」
卓偉霆頭向後一靠，像是有很重的心事。
「卓先生，這裡不是警局，所以現在我問得這些不會寫到報告里，柯敏說，是你指使她想辦法弄掉你太太的胎兒，並且說你承諾過會娶她。」
看卓偉霆驚愕的表情，龍大隊長知道自己這一問多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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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大隊長，你不會相信她的話吧？」
好半晌后，卓偉霆眼神憤怒道。
「這由不得我相信與否，她既然招了供，我們將會連你一塊起訴。」
龍大隊長，平靜的陳述，這案子已經報上去了，很快就會開庭的。
「我卓偉霆再怎麼沒人xin，也不會搞，沒錯，我帶她回去是希望妍兒誤會，但那只是為了刺激她，這段時間我們之間鬧了點矛盾。」
卓偉霆牙齒咬得咯咯響。
從龍大隊長的話中，他也明白了，柯敏殺妍兒的動機。
有其母必有其女，看來柯敏學足了蔡嬌蘭的本事。
怪不得她會說他教唆，好狠，曾經他以為這這個妹妹是世上最親近的人，卻沒想到，她卻這樣狠狠的捅他一刀。
到此時，卓偉霆還有些不太相信。
他只希望是蔡嬌蘭教唆敏兒這麼說的。
他只希望妍兒平安，其它的，什麼他都不想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