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27章 死了就死了

發佈時間: 2023-03-17 02: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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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單收拾拿着包裹開門,轉身就看到仰頭躺在工作室門口的那個漏窗的小房間裏面臥在躺椅上的老頭子,他即便是已經六十多歲了,可依舊面色紅潤,身體強壯,一看便是經常鍛鍊保持身材的人,穿着得體,樣子嗎,或許年輕的時候是一個很帥氣的那人吧,可畢竟已經老了,就像老闆娘說的那樣,他的年紀可我的爺爺還要大呢。

 我的爺爺?

 呵呵,我無奈的搖頭笑笑,茫茫人海,找起來還真的不容易呢。不過我想,應該也不是很忙好東西吧!

 回來後,我洗了個澡,簡單吃了些東西,繼續睡覺。

 從前總是覺得睡不着,現在就覺得睡不夠。

 這一覺醒過來就是下午了。

 我按照習慣又出去吃了些東西,四處轉了轉,跟着直接去了工作室。

 彼時,老頭子在裏面大叫,看樣子很生氣,他的老婆坐在裏面不吭聲,面色枯黃,妝容都花了,隔着厚厚的玻璃還是能夠聽到他的咒罵聲,很難聽,罵自己的女人是騷錶子的男人能好到哪裏去?我想,老頭子是想跟女人離婚了吧!

 我沒有多看幾眼,直接往裏面走,跟着聽到裏面的尖叫聲,女人的尖叫聲很悽慘,好像被打了之後的那種驚駭的呼叫,我本能的轉身要回去,就看到很多在這裏工作的打手跑了進去,大家驚慌着,臉上雪白,當我聽到女人的又一聲低吼,知道情況不妙。

 「死了就死了,給我直接送火葬場埋了。」

 死了?

 我站在原地愣神,左右瞧了瞧,很多姑娘們都開了門偷偷的往外面瞧,我下意識的將臉擋住,也跑了出去,只見老頭子腦袋上一個血坑,身體已經不能動了,血水順着他的臉頰往下流,看不清他的樣子了。

 女人不再哭了,鬆散下來的頭髮乾巴巴的垂下來,身上很多處傷痕,估計是老頭子剛纔動手打她了。她回頭看了我一下,之後從手腕上擄出一個皮筋出來,將頭髮梳起來,突然就變的清爽起來,將另一隻鞋子脫掉,手上的血水好像一塊燒紅的鐵鉗,對我說,「人死了,以後你們都安全了。回去吧!」

 老頭子死了,是被他的老婆用高跟鞋的鞋跟敲死的,據說血窟窿有一指那麼深,但是女人也沒討到好處,身上很多出傷痕,肚子上被踹了一腳,一根肋骨都斷了,可她卻當做沒事一樣,忙前忙後,買通了各種關係,將自己保了下來,最後她接受會所。

 我以爲我們所有人的好日子就要到了,可不想,其實是一種別樣的人間煉獄。

 女人啊,何苦爲難女人呢?

 每次她將所有人叫出去,找人來訓練她們的時候我就坐在漏窗的小房子裏面看着,最開始還有些同情,慢慢的我也變的麻木了。

 女人叫人訓練她們如何勾飲男人,如何將身體裏面最騷氣的一面表現出來,她作爲資深的脫衣舞娘最是懂得這些了。

 但是因爲我會一些專業的舞蹈,所以她會叫我幫着她訓練她們跳舞,拉一拉禁錮,學一些高難度的動作。

 久而久之,我覺得我跟老闆娘之間成了另外一種關係,利用與被利用,討好與被討好的關係。

 因爲張三叔來過幾次,經常往這裏送女人,所以他在老闆娘的心中是一個供貨的貨源老闆,而我就是他們之間生意的橋樑,張三叔會因爲我來的次數多,也會將看上去姿色更加的好姑娘送來,將一些在這裏時間長的女人送走,或許是會所,或許就消失了。

 那種無比黑暗的勾當我從未去過問,也不敢去過問,我擔心我知道了我會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尤其在與莊嚴生活的那段時間,叫我知道,很多事情,知道的越少,對我越好。

 在這樣的人間煉獄生活,慢慢的鍛鍊了我爲人處事的狡猾,從前我以爲這樣的狡猾是卑鄙,可見證了莊嚴和肖奈,之後也親身體驗,才知道,人與人相處之間,這樣的狡猾是必須的。

 忙碌的生活,叫我無比的自信起來,可往往叫這樣自信平白無故的跌入一種無法言說的痛苦之中,好比在每一個熟睡的時辰之中,被那夢魘糾纏,耳邊全都是我得不到愛的諷刺和身體上被膠皮棍子擊打的疼痛。

 我以爲這樣的疼痛會慢慢的過去,可不知,這件事之後叫我知道,其實不會消失,只會更加的深刻。

 張三叔昨天走的時候告訴我,肖奈的生意現在不是很好,家族生意本就在起步的時候是因爲走的黑道,所以就算肖奈如何的是高材生如何的聰明,他的本質上依舊想着的是如何走黑,要不然,一個家族大老闆的獨子,怎麼會去碰工作室這樣的生意,並且據說,他從前就親自從工作室挑選女人來培養,最後成了明星。

 我想,我險些也成爲那些明星中的其中一個吧!

 現在的明星不是別人,正是以清純而包裝成名的香香。

 她的靚照被貼滿了大街小巷,到處都是,隨處可見,哪怕我去樓下超市買個衛生紙也能看到好幾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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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說她現在紅的發紫,可卻不是因爲她能唱歌能跳舞還能演戲,是因爲她的醜聞。

 這個醜聞叫她紅了,也叫培養她的肖奈而一敗塗地。

 這個社會啊,就是這樣,真正有本事的出不了名,發不了財,可是被罵被黑,卻能夠異常的發達。

 儘管肖奈因此而生意被一再阻隔,可依舊阻擋不了他去捧香香。

 這背後到底有沒有骯髒的PY交易誰知道呢?

 今天如同往常一樣的我去逛街,給姑娘們買她們需要的小商品首飾,提着大包小包回去的路上,看到了一家新來的報亭,頭版頭條的那家雜誌和報紙上就掛着莊嚴的照片。

 這一時刻,很多沉積在心口的記憶就好像兇猛的野獸一般衝了過來,撞擊在我的心口,叫我意識到,我這段時間的自我麻醉,其實都是自欺欺人。

 我依舊愛着,思念着。

 我呆呆的看着那張熟悉的臉,差一點扔了手裏的東西,撫摸着那上平面的臉孔,可到底是平面的雜誌,上面不會有對他熟悉的面孔的觸感和熟悉的味道,只是一張薄薄的紙張,連同顏色和神采都失去了他原本帥氣的樣子。

 老闆看我的樣子以爲我要購買,伸着手不斷的介紹那本雜事裏面的內容,在我猶豫了再三,我還是沒能伸手過去接過來,卻只給了錢,買了那本雜誌下面的一些關於動

 物的東西。

 我可真可笑。

 這件事叫我渾渾噩噩了一整晚,跳舞也沒有心思了,等我深夜打算卸妝回去,卻纔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哭的連妝容都花了。

 對於他,我知道,這會成爲我很久以來的一塊瘡疤。

 回去的路上,天氣有些陰沉,老闆娘借給我的雨傘都已經有些禁不住大風的摧殘,被風吹的東倒西歪,出來之前,我看到老闆娘跟一個男人上了車子,那個男人好像是張三叔手下的一個老鴇一樣的男人,手上很多女人,他從中抽提成,對於老闆娘唯一的好處便是他很年強,好像比我大了兩歲左右的樣子,可因爲常年在這樣的黑場上混,看上去很老成,可也老不過老頭子啊。

 車子在我身邊飛揚而去的時候,我就看到老老闆笑顏如花的臉,男人的手大肆張揚的伸進了老伴娘的懷裏。

 我只是匆匆的撇了一眼,便當做沒有看到一半的轉身去了附近的小吃店。

 這裏我經常光顧,每次來的時候都快天亮了,可是店鋪裏面依舊有很多人,絕大多數都是來這裏的遊客。

 我選擇坐在了我的平常喜歡的角落,坐下來後沒多久老闆就將我最喜歡吃的拌飯端了上來。

 今天老闆多給了我一個荷包蛋,跟着對我打了聲招呼,我就將錢扔給了他。

 低頭吃的正香,就聽一個男人在說,「那個莊嚴可厲害了,現在收購了很多家大公司,已經合併了,看樣子是要做壟斷啊。」

 另一個男人恩了一聲,繼續低頭吃了一口面,又說,「是啊,聽說是因爲最近想要擴張,要將唐家徹底的推出去呢,呵……你說,有錢人家都窮折騰什麼,要是我娶了那個漂亮還有能力的老婆,我寧願她隨便折騰也絕對不會亂來,一個牀上睡覺的人,什麼事不能好好的說,非要這樣斯破臉?」

 他對面的男人舉着一瓶啤酒呵呵一笑,「要麼咱麼說咱們做的都是小買賣呢,這注定上不去大臺面啊,想法不同,嘖嘖,有錢的人越來越有錢,手段啊,在那麼比不了。」

 吃麪的男人呵呵一笑,「快吃快吃,一會兒該趕不上飛機了,賺的幾萬塊錢的生意,操勞人家十幾億的事情,累不累?」

 我也很快將目光收回來,繼續將盤子中的一些湯汁與米飯攪拌着在一起,可我卻沒有了好的胃口,只將裏面的青菜挑出來,拿了一瓶飲料就離開了。

 外面的雨已經小了不少,迎着風走路有些冷,我裹緊了身上的衣服衝進了雨霧之中,再大的風浪也要自己扛。

 到了家裏,頓時被家裏的暖和驅趕走了身上的雨霧,脫了衣服,洗了澡,鑽進被窩,閉上眼睛想要睡覺,外面的雷聲陡然一驚,瞬間電閃光亮射了進來,窗戶被風吹來,我被嚇的睡意全無。

 自從被放出來後,我每次睡覺都要將門窗緊閉,不安沒有安全感,可就算如此,還是覺得在睡着的時候有人會在我身邊,叫我睡的不踏實,噩夢連連。

 剛纔的那一聲雷鳴,將我才漸漸斂上來的睡意驅散走了,看來我是睡不着了。

 乾脆坐起身來,開了檯燈,繼續看着我已經淡忘了很多的英語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