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心理暗示

發佈時間: 2023-04-13 12:5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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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槿連忙福身,臉上有了輕鬆歡快的模樣。

 秦良玉舒了口氣,讓她下去忙別的。

 也許有些人天生敏銳,看來日後,她和江簡來說話一定要慎之又慎,免得叫人覺察端倪。

 她按了按胸前的松木吊墜兒,微微一笑——日後輪到她來保護他了。

 秦良玉一行在國師府安頓下來。次日,她入住國師府,被府上人稱“夫人”的消息便在鹿邑的官宦之中流傳開來。

 秦良玉用飯之時,聽着鈴鐺在一旁低聲說着,“我和竹青已經吩咐下去,全府上下,皆以夫人相稱。出去也要說‘我家夫人如何’,不出三五日,整個鹿邑的人都會知道姑娘的身份了。”

 木槿噗嗤一笑。

 鈴鐺瞪眼看她,“你笑什麼?筷子都給你拿歪了!”

 木槿朝她擠擠眼,“你剛剛稱呼什麼?”

 “姑……唔,雖然你是我師兄的夫人,我當稱嫂嫂,但我隨大流,還是叫你夫人吧……怎麼聽着你都比我大了一輩兒!你佔我便宜!”鈴鐺撅着嘴,抱着肩膀。一臉不滿。

 秦良玉搖頭輕笑,還沒揶揄她兩句,便聽有小丫鬟在外頭道,“夫人,皇后娘娘有請。”

 秦良玉放下筷子,起身去換衣服,瞧見鏡中人面色鎮定,眼眸深深,毫無緊張。木槿說的沒錯,這不像她了,她心思極淺,沒什麼城府,情緒都在臉上。

 鏡子裏那眉目精緻的姑娘,倒有幾分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沉着氣勢,當真是有江簡來的影子了。

 “請宮裏的人稍坐,我這就更衣前往。”秦良玉語調穩穩當當,當真如當家夫人一般。

 前來傳皇后口信那宮人聽說秦家小姑娘自個兒跑進國師府,充什麼國師夫人,以爲她不過是個眼皮子淺薄的小姑娘。

 一見面,秦良玉那落落大方,不怒自威的氣勢到把他給震了一震。

 沒等秦良玉開口,他便不由自主上前躬身,“見過夫人,皇后娘娘請夫人入宮。”

 “有勞您走一趟,請吧。”秦良玉微微頷首算是還禮,還叫木槿上前打賞了一荷包的金瓜子金花生。

 這是看在他稱呼“夫人”的份兒上才有的,他若適才沒眼色,沒稱呼夫人,這賞賜是絕沒有的。

 秦良玉知道皇后娘娘這是坐不住了。

 昨日她才從宮裏出來,今日皇后娘娘親自招了她去,比她還沉不住氣,那定不是爲了皇上的龍體。

 皇后娘娘更惦記的一定是三皇子。

 秦良玉按着胸前的吊墜兒,默默念想着。江簡來一定要幫她呀!有他在,哪怕只是一成的意識魂魄,也定有辦法成了她所謀之事!

 秦良玉今日帶了鈴鐺和木槿兩個人來。

 入了宮門,她們便被請下了馬車。

 幸而皇后娘娘還不算苛刻,給秦良玉準備了軟轎。只是辛苦鈴鐺和木槿得走着過去。

 這點兒腳程鈴鐺根本不會看在眼裏,倒是木槿,一路小跑,走到地方的時候已經是氣喘吁吁,裏衣都微微汗溼了。

 秦良玉下了轎子,擡頭一看,這裏的宮宇殿門也富麗非常,卻比不得昨日那處寢殿。

 昨日她去的乃是聖上的寢殿,宮中最爲奢華的地方,今日這殿前宮人,殿門擺設則收斂的多。

 皇后娘娘身邊的嬤嬤正站在殿門前,瞧見她向前迎了幾步,正欲開口,卻見她頭上的髮髻,身上的衣服,都是做婦人打扮。而昨日她還是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呢。

 “秦姑娘這是……”

 “嬤嬤,這是國師夫人,江夫人。”鈴鐺脆生生說道。

 那嬤嬤挑了挑眉毛,沒應這茬,“皇后娘娘在裏頭等着呢。”

 “竟叫娘娘等着臣妾,臣妾有罪了。”秦良玉微微一笑,邁步入殿。

 她那通身沉穩安然的氣質,到真像是高門夫人的樣子。

 嬤嬤垂頭,不敢多言,快步跟進了殿中。

 殿中除了皇后娘娘只留了兩個年歲不小的宮女,許是跟了皇后許多年的心腹。

 秦良玉暗暗環顧四周,卻並未看到其他伺候的人。

 “你先下去,讓他們都退遠些。”皇后娘娘看了秦良玉一眼,按着額角吩咐道。

 秦良玉一時沒反應過來皇后娘娘說的是誰。

 卻見那嬤嬤退了出去,把鈴鐺木槿,以及殿門外伺候的宮人都遠遠支開。

 “本宮是準了你住進國師府,可前提是,你當真能醫治聖上的龍體以及……三皇子。”皇后娘娘目光灼灼的盯着秦良玉。

 秦良玉微微頷首,胸前那松木墜兒的熱度,讓她心裏踏踏實實的。

 “去請三皇子來。”皇后娘娘的語氣顯得十分沉重。

 秦良玉卻是更爲好奇,三皇子究竟是何模樣?竟能讓皇后娘娘既願厚待八皇子,卻又如此心存不甘?

 倘若三皇子真是傻得不可救藥,那皇后娘娘早該死心了才對。可他若是不那麼傻,就憑皇后娘娘孃家的勢力,扶了他做儲君,也極有可能,沒必要拉上惠妃和八皇子享這好處。

 後殿有踉踉蹌蹌的腳步聲傳來,秦良玉好奇的看過去。

 卻聽聞皇后娘娘長嘆一聲,擡手遮了遮臉,似是掩飾她目中悲色。

 兩個小宮人攙扶着一位華服男子,寶藍色的長袍直綴被他穿得皺巴巴的,他五官單看每一處都沒毛病,甚至比八皇子精緻好看的多。

 可偏偏長在同一張臉上,組合起來,看着就說不出的彆扭。給人一種呆傻之感。

 他張開嘴,呵呵一笑,“阿,阿孃。”

 皇后娘娘深深皺眉。

 “見過三皇子殿下。”秦良玉恭敬認真的蹲身行禮。

 三皇子聞聲微微一愣,臉上有一瞬間的遲疑,而後他憨憨一笑,“起來吧。”

 這看起來又像是正常的,不過是憨厚遲鈍了些。

 秦良玉直起身子。

 耳邊忽然有個聲音道,“你爲他把脈。”

 秦良玉心頭一驚,她不會把脈呀?

 江簡來像是能聽到她心裏的聲音一般,“不用真的把脈,我貼着你,意識魂魄是借你而生。你按在他脈門之上,我方纔能用我的意識去探知他的身體。”

 說完,他輕笑了一聲,“意識魂魄太弱,日後能有形無實之時,就不用這般直接接觸也可探知了。”

 秦良玉微微點頭,“可否叫臣妾爲三皇子殿下請個脈?”

 皇后娘娘擡了擡手,面上有疲憊之色,“去吧。”

 三皇子被宮人扶着坐了下來,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秦良玉,自打秦良玉給他行禮問安之後。他就一直這麼看着她了。

 秦良玉近前,他神色有些激動。

 兩個宮人分外緊張的按着他。

 “三皇子殿下會攻擊人麼?”秦良玉低聲問道。

 那兩個宮人彼此對視一眼,立即搖頭。

 “那你們放手吧,不用按着。”秦良玉溫聲道。

 “好聽。”三皇子忽然指着秦良玉說。

 秦良玉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皇后娘娘立時皺眉,剛想說於理不合,見她擡手將指尖落在三皇子的脈門上,她立即閉上了嘴,一言不發的看着。

 “你的聲音,好聽。”三皇子語速極慢的說道。

 秦良玉微微一笑,“那殿下想聽我唱歌麼?”

 三皇子略微有些驚異,他遲緩的看着秦良玉。又看了看自己左右,“給我唱?”

 秦良玉點點頭,指尖並未離開他的脈門。

 三皇子呆呆點頭,“好。”

 皇后娘娘親眼見識過她歌聲的威力,昨日在聖上龍榻前的那一幕不斷的重現在她的腦海裏,若非昨日給她的震撼太大,她今日絕不會允許她來見三皇子。

 皇后娘娘還未做聲,秦良玉便已經輕輕的銀唱起來。

 與昨日的歌不同,她今日唱的很小聲,音調低沉委婉,如潺潺溪流。緩緩東去。

 皇后娘娘抓緊了椅子扶手,可是昨日那般震顫的感覺並未傳來。她只覺猶如清風拂面,春意盎然。

 殿外此時還零星的飄着小雪。

 秦良玉微微垂目,她唱的十分專注,全然沒有注意到三皇子的手突然伸向她……

 皇后娘娘皺眉看着三皇子的動作,她心下狐疑,卻並沒有阻止。

 她也曾往三皇子身邊添置許多漂亮的宮女,甚至派了多個教引姑姑,專門教三皇子房中之事。

 可宮人的回稟,無一例外的都說三皇子心智未開,如同嬰孩。根本不懂……

 皇后娘娘看着秦良玉漂亮的臉蛋兒,心中甚至是有幾分期待的。倘若三皇子真的對她感興趣,也不是不行……

 “嗷唔——”三皇子的手剛剛觸到秦良玉的手腕,甚至還沒來得及抓緊,便慘叫了一聲,如被電了一般,縮手回去,嗷嗷的哭嚎起來。

 皇后娘娘立時震怒,起身快步來到三皇子身邊,將比她都高出一頭的三皇子護在懷裏。

 秦良玉愕然擡頭,皇后娘娘如護崽的母雞一般。護着又高又壯的三皇子,這場面還真是彆扭又有幾分可笑。

 “你竟敢傷害三皇子?來人,將這妖女拿下!”皇后娘娘眼眶微紅,反應比起一般的母親來說,實在有些過激。

 秦良玉緩緩起身,目光淡然的看着三皇子,“敢問三皇子殿下,臣妾如何傷了殿下的?”

 “他怎會答你,你分明是……”皇后娘娘話未說完。

 三皇子便主動開口說道,“你燙我!你身上燙!”

 他說着攤開自己的手掌,他觸到秦良玉的指尖上。略有些紅,當真像是被燙傷了。

 秦良玉微微一笑,“我不是有意,只因不喜歡被旁人觸碰。我爲殿下診脈時,可曾燙傷殿下?”

 三皇子往皇后娘娘的身後躲了躲,看着秦良玉的目光有幾分畏懼,“阿孃,我怕……”

 “來人,將此妖女帶下去,重責五十大板!”皇后娘娘微微氣喘,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

 “三皇子當真要罰我麼?那我就不能爲殿下唱歌了呀?”秦良玉輕笑說道。

 “你明知他……他有不全之症,哄一個孩子,以爲你就可以躲過處罰了麼?癡心妄想!”皇后娘娘語氣重重的說。

 秦良玉擡眼看着皇后,“敢問皇后娘娘,這裏是不是三皇子的殿宇?三皇子是不是這裏的主子?”

 “那還用問?”皇后冷哼一聲。

 “既然三皇子是主子,那三皇子說的話,做不做得主?倘若這裏是四皇子,或是八皇子的殿宇,四皇子和八皇子所下命令,該不該被遵從?”秦良玉一臉嚴肅的問道。

 皇后娘娘扯了扯嘴角,“你明知道自己是來幹什麼的,倘若我兒他……也就用不着你來了。”

 “娘娘既然準了我來治病,就得相信我才行。從今往後,三皇子所下命令,任何人都得遵從,不得違背。”看到皇后娘娘擔憂之色,秦良玉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是在殿下身份所能號令的範圍內。三皇子的權利應當與每一位皇子別無二致。”

 皇后娘娘將眉頭皺的緊緊的。

 “三皇子要罰臣妾麼?”秦良玉福身問道。

 “罰!我要罰你!”三皇子聲音高亢,“我要罰你……給,給我唱歌,一直唱到我聽夠了爲止!”

 皇后娘娘顧不得計較秦良玉的大膽不敬,她此時震驚的看着三皇子。

 “皇兒……你,你竟能……”他竟能說出這麼一長段話來,沒有磕巴,沒有語無倫次主謂不分。

 別的孩子一兩歲就能開口說話了,三歲就能說短句了,四五歲已經有清晰的邏輯。

 可她的兒子三歲才會叫阿孃,四歲還會拿着泥巴石頭往嘴裏塞,五歲還不能清楚的表達自己的想法……嬤嬤們一直安慰她,有些孩子就是開智比較晚,她也相信如此……可有一日三皇子竟被比他小兩歲的四皇子給騙了,把京巴的糞便當點心給啃了,宮女們奪都奪不回來。

 從那天開始,她是真的絕望了,她終於相信三皇子不是開智晚,他可能一輩子都會是這樣了。

 若不是她兩次生產都傷了身體,太醫說她難以再孕,她大約不會留得三皇子在這世上,成爲她一世的恥辱。

 可孃家說要把她的庶妹送進宮裏來,替她給聖上生下皇子,可養在她身旁,做她兒子時,她又不忍心對自己的骨肉下手了。

 她對所有人都說,三皇子已經慢慢開智了,已經好起來了。暗中她又拉攏向她示好的惠妃,與惠妃結盟,把惠妃後來生的兒子,當自己兒子一樣養。

 她告訴惠妃和八皇子,她不求旁的,只希望日後的君王能善待三皇子,讓他生活平順,衣食無憂,她這個做母親的就安心了。

 可她又怎麼可能真的甘心?

 她在孃家的時候,就是處處拔尖,從不允許自己低人一頭。

 可在兒子的問題上,她無可奈何的栽了一個大跟頭,多少年來都陷在恥辱之中爬不出來。

 三皇子剛剛那一句長長的話,一瞬間讓她看到了雪恥的希望!

 這個漂亮的幾乎臉面生光的女孩子,當真能治好三皇子的病嗎?當真能讓三皇子開智?就算不能聰明過人,只要是一般人的正常智力,她也能把他扶上皇位!

 皇后娘娘太過激動,大概這一雪前恥的念頭在她心裏蟄伏了太久,久的已經融入了血脈之中。

 她握着三皇子雙臂的手都在微微的顫抖。

 “阿孃……疼!疼!”三皇子如小孩子一般,怯怯說道。

 皇后娘娘暗暗咬牙,忍住心頭激盪,放開了鉗制着他的雙手。“脈也診了,罰也免了,你說說看,三皇子的身體,究竟……”

 秦良玉微微垂目,江簡來在她耳邊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很遙遠,她必須集中精力才能聽得見。

 “他的身體沒有問題,不比正常人少長了了什麼。之所以心智發育不全……乃是一種強大的暗示造成的。”

 秦良玉心下狐疑,可這裏有皇后娘娘在,她沒有辦法問出口,心裏那念頭卻很響亮,“什麼叫強大的暗示造成的?”

 “人是一種能量體,來源與自然,且必歸於自然。天地萬物,都是一種能量體……簡單點說,你當聽過‘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成四象,四象生**,**生八卦,八卦生萬物。’這話的意思是說。太極謂天地未分之前,元氣混而爲一,即是太初、太一也。天地萬物都是一體的,人和人,和草木,和鳥蟲……是可以相互生化,相互影響的。”

 秦良玉皺着眉頭,聽的很費勁。

 她的表情看在皇后娘娘眼中,卻以爲她是再費勁的思量三皇子病症的症結所在。

 皇后娘娘沒有打擾她。

 “以後有機會再慢慢跟你解釋。如今的情況就是,三皇子在年幼的時候,被一個精神力量強大的人,給了暗示,他和他身邊的人接受了這個暗示,並且不斷的強化這個暗示。這個暗示就是三皇子心智不全,智力低下。”江簡來說道。

 秦良玉環顧了一下殿宇。

 三皇子正躲在皇后娘娘的身後,儘管他又高又壯,身材豐腴的皇后娘娘在他跟前也顯出了幾分嬌小之態。可他卻是畏縮如不經事的嬰孩,一雙大眼無辜彷徨的看着她。

 殿裏的兩個宮人也眼目不眨的盯着他,似乎時刻都準備衝上來拉住他。

 可以想見,照顧這麼一位皇子,宮人的心理壓力是很大的。

 “就像是用了一個催眠術,三皇子一直活在他是癡兒的催眠之中不能醒過來。”江簡來說道。

 秦良玉微微點了點頭,她似乎明白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江簡來的話,讓她對自己的方法燃起了更多的信心。

 “三皇子身體並沒有什麼問題,”秦良玉輕咳了一聲,“只是所有人都以爲他有問題,所以他就真的病了,來迴應你們所有人。”

 “你在胡說些什麼?他小時候……”皇后娘娘不悅的頓住話音,“你若是信口開河,隨意哄騙本宮!本宮就讓你有來無回!”

 “皇后娘娘不用一直威脅恐嚇臣妾,”秦良玉福了福身,“臣妾人就在鹿邑等着國師回來,絕不會離開。臣妾已經看出三皇子病症所在,也有了醫治之法,如今需要娘娘命宮人配合。”

 皇后娘娘上下打量她,“你說,要怎麼配合你?”

 “很簡單,臣妾適才已經說過,旁的皇子有的權利,三皇子也要有。任何人不可以用異樣的眼光關注三皇子。”秦良玉沉銀片刻,把話說的更明白些,“就是我們先把三皇子當做好好的,沒有病的人,三皇子的病才能真正好起來。”

 “那要你着女大夫還有什麼用?”皇后娘娘冷哼一聲。並不全然相信秦良玉。

 “三皇子的身體裏住着一個迷路的人,你們爲他準備一條平坦的大道,而我是把他從黑暗中叫回這條路上的人。”這句話就在秦良玉的腦子裏,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想到這個比方的,一開口,自然而然的就說了出來。

 皇后娘娘心頭一震,秦良玉認真的表情,讓她的不由自主的竟開始動搖,天知道她有多麼願意相信這女孩子的話。

 “娘娘還有更好的辦法麼?或者,事情還能變得更壞麼?”秦良玉緩緩說道,“試着相信我,娘娘並不會損失什麼,爲何要錯過這次機會呢?”

 皇后娘娘覺的眼前這個女孩子,一定有什麼蠱惑人心的法術。

 不然爲什麼自己看着她漂亮的眼睛,就覺的她的話是可信的呢?不然爲什麼自己心裏一直有一個聲音說,試試吧,試試也許真的就達成所願了呢?

 “好,本宮是信守承諾的人,本宮昨日答應了你,會給你將功補過的機會,本宮給你!”皇后娘娘咬牙說道。

 “臭,阿孃……好臭!”三皇子在皇后娘娘身後。擡手扇着鼻子,低聲說道。

 秦良玉微微一愣,什麼臭?她動了動鼻翼,小心的嗅了嗅。

 皇后娘娘卻是臉色大變,腳步如風一般走到門口,“你開始你的‘引路’吧,本宮去去就來!”

 秦良玉在皇后如一陣風一般路過她身邊的時候,隱約嗅到了一絲絲怪異的味道。

 皇后說完,就黑着一張臉去了偏殿。

 秦良玉請三皇子坐下,讓宮人退遠了些。宮人一開始還不肯,秦良玉搬出皇后娘娘來,才讓他們順服。

 她低聲銀唱,就像當初在廖家對黑衣人催眠時做的那樣。

 “你不是癡兒,沒有智力不全,你很正常,你的心智如同你的體魄一樣正常健壯,別偷懶了,該醒過來了。”秦良玉在銀唱中時不時的停頓處,對三皇子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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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皇子的目光是渙散無光的,但他很安靜,不知他能不能聽懂秦良玉的歌和她所說之言,但他聽得很認真。

 “咦,不是聽說姐姐在三皇子這裏麼?姐姐人呢?怎麼能把三皇子一個人扔在殿裏?伺候的宮人都去哪兒躲懶了?皮又癢了吧?”一聲嘹亮高亢的嗓音,打斷秦良玉的銀唱。

 秦良玉回頭向殿門口看去,殿門外立着一位衣着華麗,頭上帶着精美玉簪步搖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