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已有協定

發佈時間: 2023-04-13 12:5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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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皇子誤會了,我從沒想過要過河拆橋。八皇子在宮中,在朝堂的地位都是不可撼動的,我怎麼會不自量力到螳臂擋車呢?”秦良玉嘆了口氣,“不是我背信棄義,是八皇子您不夠誠意。”

 八皇子眯眼看她,“女人慣會給人扣帽子。”

 “我今日入宮,爲三皇子看診,這正是取信皇后娘娘的重要時機。可是惠妃娘娘卻在這時候去與我爲難,叫我險些得罪了皇后娘娘。”秦良玉默默的看了八皇子一眼,“您說,先背信棄義的人是誰?”

 八皇子眉宇微蹙,“吾已經與母妃說過了,她怎的……”

 “莫不是惠妃娘娘以爲,我只見三皇子一眼,就能治好三皇子的傻病了?”秦良玉試探道。

 “那怎麼可能……”八皇子不屑的脫口而出。

 秦良玉笑容更深,八皇子這般放鬆,當真是覺得她定不能治好三皇子。惠妃娘娘倒是多留了心眼兒,只是太過着急了。

 不過也可以理解,惠妃盼着自己的兒子登上皇位盼了這麼多年。眼看只有一步之遙了,卻在這時候殺出一個不傻的三皇子來,是誰也會心急如焚的吧。

 “我會與我母妃說清楚的,你且把現有的靈泉水給吾。”八皇子緩聲說道。

 秦良玉沉默片刻,“靈泉水是一定會給您的,可是日後我還會時常進出宮門,若是常常遇到娘娘與我爲難,我自身安危難保,哪裏還能向八皇子提供靈泉水?從五靈山到鹿邑,這路程可是不近呢!我若不太平,難保這一路來往就太平呀?”

 八皇子皮笑肉不笑的勾着嘴角,“你放心就是,母妃那裏我有辦法。”

 “那就多謝八皇子殿下了。”秦良玉福身笑道。

 八皇子立時攤手在她面前。

 秦良玉也不扭捏,即達到了目的。她衝竹青點了點頭,“取一壺靈泉水來。”

 “說好的有兩壺,秦姑娘可別叫吾看扁了你。”八皇子眯眼笑道。

 秦良玉點點頭,“原本我以爲我與八皇子的合作會十分順利愉快,沒想到遇到了這樣的插曲,我總要給自己留一點保障,以觀後效。殿下放心,這靈泉水早晚是您的。”

 八皇子深吸了一口氣,只好暫且拿了一壺靈泉水。

 這靈泉水是裝在酒壺裏的,並且用泥封了口,看起來與外頭酒肆裏賣的酒。外觀別無二致。

 “如何證明這水當真是靈泉水,你沒有誆吾呢?”八皇子謹慎道。

 秦良玉呵呵一笑,“我說我不敢欺騙殿下,殿下也未必會信。這靈泉水汲取天地精華,靈驗的很,您拿回去,滴一兩滴稀釋之後,澆在花花草草上,停一夜,隔日再看。我若騙您,你儘管來退貨。”

 見她說的輕鬆,還有調侃之意,八皇子略微放心,“若是用在人身上呢?”

 “用在人身上也是一樣,取一兩滴,拿清水稀釋成一杯,直接引用。擱一夜,或是幾個時辰再看。您必能大吃一驚的。”秦良玉想了想,“或是稀釋了外敷也可,外敷內用,皆有效果。不滿意,包退換。”

 一旁的竹青和鈴鐺都忍俊不禁的笑起來。

 八皇子握着那酒壺。卻覺得自己此時如同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一般,他臉上有些漲紅,卻仍掛着笑意,“那就多謝秦姑娘了。”

 八皇子告辭離開,秦良玉豎着耳朵聽了聽,仍舊沒有江簡來的聲音。

 他也許是去休息了,或是在那山洞裏做別的什麼去了。

 她在心底喚了他好幾聲,也不見迴應,她便去了園子裏,繼續同廖夢行下棋。

 說也奇怪,不知是不是江簡來的魂器被她帶在身上的緣故,她下棋如有神助一般,夢行接下來要落子在哪裏,甚至幾步開外的落子之處,她都能料想出來。

 “玉兒,你也太欺負人了!就不能讓我一盤嗎!”廖夢行悲慘叫道。

 秦良玉嘻嘻一笑,“若是讓着你,不是不尊重你,不是小看了你麼?這可是你說的!”

 廖夢行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我不與你下棋了,太打擊人了!你歌唱得好,會跳舞,連棋藝都這麼好,叫旁人怎麼活?”

 “我還會騎馬,會養花種草,會催眠治病呢!”秦良玉順着她的話自我調侃道,“我真是天上無地上竟有的一個呀!”

 廖夢行被她一副自我陶醉的樣子逗樂,“你那叫會騎馬呀?能在馬背上衝殺,如履平地那才叫會騎馬!你會射箭麼?會舞刀弄槍麼?能百步穿楊嗎?你不會的也多了去了!”

 秦良玉看着她,不動聲色的笑。

 廖夢行說完,唔了一聲,緩緩點頭,“我知道了,你又安慰我。玉兒,有你這朋友真好,你怎的不早些來鹿邑呢?”

 “現在不是剛剛好,若是早些來了,我也就不是如今的我了。”

 “那你是什麼樣的你?”耳邊終於傳來江簡來的聲音。

 秦良玉立時心頭大喜,忍不住就想與他說話,今日一直身在宮中,都沒能與他好好說會兒話了。

 可眼見廖夢行還在眼前坐着,她不好表現的太過激動,免得又被人當做失心瘋。

 “唔,突然想起來,我還得回去琢磨琢磨醫治宮裏幾位主子的事兒,就不與你下棋了,你若是覺的無趣,尋鈴鐺切磋幾個回合也好。”秦良玉起身說道。

 廖夢行翻了個白眼,“我是多想不開,剛在你這兒受了打擊,再去尋鈴鐺來‘虐殺’我啊?”

 廖夢行瀟灑的衝她揮揮手,“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在你這兒住着,跟在自己家住着一樣。哦。不,這兒沒人管我,比在自己家還自在呢。”

 秦良玉笑了笑,她喜歡廖夢行的xin子,率xin灑脫,無時無刻不叫人覺得自在舒服。

 廖夢行說,有她這個朋友真好,她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秦良玉回到自己的臥房之中,將門窗都關好。

 “三皇子的病得靠你的本事,你須得用氣引導他五靈歸位。”江簡來低聲說道,“皇后的病卻是簡單的多。不必你親自耗費精力了。”

 “我以爲皇后娘娘的更複雜呢。”秦良玉嘆道。

 “那你竟敢在宮裏答應的那麼爽快?”江簡來輕笑。

 秦良玉只能聽得他的聲音,卻是看不到他的人,但他那完美如神祗一般的面孔,他那清淡彷彿不會爲俗世動容的表情,早已深深的刻進了她的腦海之中。

 他此時好似就在她的腦子裏,繪聲繪色的對她講話一般,連他的表情似乎都比以往多了幾許溫情。

 “因爲有你啊,什麼情況我都不怕。”

 秦良玉笑着說完,兩人都沉默了。

 一種淡淡的,甜甜的,卻又有些惆悵的味道。在這沉默之中無聲蔓延。

 “不會太久的,”江簡來彷彿自言自語一般,“我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這些太久。”

 “我會努力練氣的!”秦良玉立即握拳保證道。

 “你知道該怎樣練氣,才能提升的更快麼?”江簡來問道。

 秦良玉微微一愣,不就是他教的那些吐納之法,加之專注唱歌跳舞嗎?這些她都會呀!

 江簡來彷彿洞悉了她的想法,“只是以前的那些,還不夠。若是時間充裕,你自然可以自己摸索着慢慢來,可如今……另有捷徑。”

 “什麼捷徑?”秦良玉立即瞪圓了黑亮的眼睛,眸底碎芒瑩瑩。

 “你需要一個老師。鹿邑有很多有靈xin的歌者舞者,他們天生更能接近自然之氣。”江簡來緩緩解釋,“前朝的時候,已經有人探知了自然的一小部分祕密,也就是長生的規律。人與自然本爲一體,自然的能量是無限的,肉體卻是有限,若是能將自己的精神力接近自然,就會大而無疆,那就會擺脫肉體的限制,獲得更大的能量和生命時光。”

 秦良玉聽得有些懵。“你說的簡單點。”

 “簡單說,所謂道法自然,人越接近自然,就會活的越久,越有超凡的能力。而聲樂是讓人接近自然的一條捷徑。”

 秦良玉睜大眼睛點點頭,“難怪前朝和如今的朝堂都鼓勵聲樂,重用樂師歌者舞姬。竟還有長生的考慮。”

 江簡來笑了一聲,“他們雖也探知了自然的一小部分祕密,可仍是捨不得手中的權勢地位,只能觸及這祕密的淺表。我雖遇見師父,得知了自然之道。可是卻放不下心中的執念,因而不能更進一步。人總是會有各自的侷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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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良玉安靜的聽着,揣測着他放不下的執念究竟是什麼。

 江簡來輕咳一聲,“說遠了。你如今的捷徑就是去尋這些天生有靈xin的歌者舞者,向他們學習,取彼之長,增益己所不能。”

 “那這些人在哪兒?我如何去找他們?”秦良玉有些頭大。

 “皇帝早已經準備好了這麼個地方,皇家學館裏就有這麼些位老師。可皇家學館是爲皇帝培養人才,讓皇帝得長生不老,增益神力的,並不好進。”江簡來入鹿邑時間不長。對這些事情瞭解的倒是很深。

 “如今聖上昏迷了,這學館還在麼?”秦良玉問道。

 “學館還在,只是更難進入,你須得讓皇后信任你,倚重你。”江簡來說道。

 秦良玉點點頭,彷彿他能看見,“只要我能爲皇后娘娘治好她的胖症和狐臭,還怕她不信任我麼?”

 “這都是小毛病,還記得當初我給你吃過的紫丸麼?”江簡來語氣輕鬆隨意。

 秦良玉皺起眉頭,“就是那個讓我渾身發臭,還會腹瀉的那枚?”

 說完,她想起正是那天,她在屋子裏洗澡,江簡來卻不請而入,差點看光了她,她立時臉上發燙,大爲窘迫。

 江簡來似乎也想起了那日那一幕,他輕笑道,“也是那枚藥丸讓你能夠避毒,不受算計,且排去體內污穢,皮膚白淨生光。”

 秦良玉紅着臉嗯了一聲,“你如今又不在,我去哪裏找那樣的藥丸?”

 “我留了一些在府上。”江簡來淡定說道。

 秦良玉驚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這你都留有後手啊?你難道能未卜先知嗎?”

 江簡來被她逗笑,“未卜先知倒也不至於,不過是爲了備不時之需而煉化的,走得匆忙,什麼都帶不走,便留下了。”

 他說的隨意,可秦良玉卻覺得,他是時時處處都料想到了。

 “在哪裏?”她搓着手,躍躍欲試。

 “書房牆上有個暗格……”

 秦良玉在江簡來的指引下,順利的尋到了那藥匣子,匣子裏那流光溢彩的紫丸有十來粒至多。

 但顏色深淺不一,光澤也有明有暗。

 “爲什麼不太一樣?”秦良玉好奇道。

 江簡來似是不好意思了,他咳了一聲,“呃,煉化之時的心思也會影響藥的品質。”

 秦良玉聽他有些彆扭的語氣,不由在心裏想象他那般出塵如仙之人,不好意思的時候,會是個什麼模樣?想着不由笑出聲來。

 “夫人,你原來在這兒呀!”鈴鐺推開們大呼小叫道,“什麼事兒這麼高興,一個人也能笑出聲來?”

 秦良玉捏了一顆光澤度不是很好,顏色也較爲淺淡的紫丸,拿一隻白玉瓶裝了揣進懷裏。

 剩下的她又原處放了回去。

 鈴鐺湊上前來,“我說你怎麼這麼開心,原來是發現師兄的寶貝了呀?他放在這兒你也能找到?”

 見鈴鐺臉上露出狐疑之色,秦良玉微微一笑,“有種關係叫即便相隔萬水千山,你我也能心意相通,你不懂了吧?”

 鈴鐺哈哈一笑,“夫人,‘嫁了人’以後。果然不一樣了呀?這話你都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來?”

 “你這麼着急尋我幹什麼?”秦良玉岔開話題。

 鈴鐺這才一拍腦門,露出焦急之色,“我怎麼給忘了,宮裏來人了,說是皇帝又發熱了,情況不穩定,叫請夫人快快去!”

 秦良玉回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這會兒都快掌燈了呢。”

 “宮裏來的那人催得及,不然可以用了晚膳再去了。”鈴鐺撅了撅嘴,“我叫廚房做些點心給夫人帶着?”

 秦良玉搖搖頭,捏了捏手中的細白小瓷瓶,“不必耽誤功夫了,若事成,皇后娘娘日後必會款待我們。只盼着八皇子已經去提醒惠妃娘娘了,她別再給我們添麻煩就是。”

 來請秦良玉的正是皇后娘娘宮裏的人。

 聖上原本情況已經穩定,晌午的時候,還醒了一陣子,只是不能開口說話,倒是就着宮女的手,喝了幾口清水。

 大臣們都覺得聖上這必是能好了。

 可沒曾想,晚上竟發起熱來,且高熱不退。

 守着的太醫們可慌了神,這萬一有個好歹,他們這些當值的說不得會跟着陪葬吧?

 太醫們趕緊的各自通知自己站了隊的主子。

 沒出半個時辰,聖上傷情反覆,突發高熱的事情,就滿朝皆知了。

 惠妃娘娘正打算藉着這個好時機,讓自己孃家在朝爲官的兄弟叔父就此上摺子,參奏國師府那姑娘是個騙子!根本不能醫治聖上,不過是在拖延時間!

 內閣大臣們頂不住壓力,肯定不能憑皇后一意孤行,再保下那個小丫頭!

 惠妃娘娘的親筆信都寫好了,正要叫親信送出去的時候,八皇子來了。

 “這都夜裏了,你怎麼又入宮了?”惠妃忙起身迎這打小兒就知道爭氣的兒子。

 “父皇發熱,朝臣皆知了,朝臣都守在宮門外,兒臣怎麼能不入宮侍疾。”八皇子緩聲說道。

 惠妃連連點頭,“你做的對,老二老四這會兒定然也過去了,你不去聖上寢殿,怎的卻來了我這兒?”

 “我聽說,母妃今日爲難那秦姑娘了?”八皇子眯眼問道。

 “你的消息倒是快。”惠妃揶揄的看了他一眼,“母親自然是爲你考慮,皇后招了她去三皇子殿中,她若沒有幾分真本事,皇后豈能讓她去見三皇子?”

 八皇子微微皺眉。

 “皇后看你親厚,知你孝順,願意扶你爲帝,那是在三皇子還是個傻子的情況下,可三皇子若是好了呢?別說他真好的跟正常人一樣,他便是比常人傻那麼一些,只怕也成爲你路上的絆腳石了!”惠妃眯了眯眼睛,“我母子二人,忍了這麼多時日。綢繆這麼多年,難道就讓她那麼一個小丫頭,讓我們這麼多年的心血付諸東流?”

 “母妃爲什麼覺得她能治好三哥的傻病?三哥是天生的傻子,神仙也治不好的。她與我有協定,她供我靈泉水,我保她太平。”八皇子皺眉說道。

 “她若是騙你呢?你沒有靈泉水,也能得到大臣們的支持!”惠妃說道。

 八皇子卻搖了搖頭,“母妃不知道,有那麼些個老油條,在朝臣盤踞多年,勢力盤根錯節,他們表面支持我,可是背地裏和四哥也親近得很。這些個老臣,有錢有勢有名望,有遍及朝野的學生,他們什麼都不缺。唯有他們拿錢權名望都換不來的東西,才能讓他們真正的支持我。”

 惠妃目瞪口呆的看着八皇子,“這東西就是……你說的靈泉水?”

 八皇子點了點頭,“沒錯,活到那些老臣的份兒上,他們已經不求顯達了,可若是能有神物。叫他們身強體健,健健康康的多活上許多年,你說他們會不會心動呢?”

 “不是說那靈泉水能長生不老麼?”惠妃也有些激動。

 “長生不老單憑靈泉水是不能的,但是身強體健卻是不難。”八皇子低聲說道。

 “這東西是她空口許給你的,又怎麼能信……”

 惠妃娘娘的話未說完,八皇子就從衣袖中取出了一隻琉璃小瓶。

 那小瓶中裝了半瓶水,折射着屋裏的燈燭光芒,顯得清透明亮。

 “這是……”惠妃難以置信。

 八皇子點了點頭,“我已在府上試過了,母親要不要親自試試?”

 惠妃娘娘的眉梢顫了顫,“這靈泉水若是給聖上服下呢?”

 八皇子哼笑了一聲。“母妃當真想讓父皇服下?若是父皇服下,最多,給兒臣記個大功,了不起還能封個王爵坐幾年。若是再因此遭了忌憚……說不定xin命堪憂。”

 惠妃一震,立時回過神來,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是母親糊塗了。”

 “母親心善,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八皇子輕聲道,“如果妃嬪也算妻的話……”

 惠妃狠狠瞪了八皇子一眼,“有這麼跟母親說話的麼?”

 “母妃,這瓶靈泉水給您留下。兒臣只是想提醒母妃,兒臣有大計,乃是你我母子二人日後,乃至畢生的大計。還望母妃能夠手下留情,別叫兒臣的謀劃沒壞在旁人手中,卻是敗在了母妃手上。”八皇子收斂了常掛嘴角的笑意,認認真真的說道。

 惠妃盯着那靈泉水,唔了一聲,算是默許了。

 “外敷內用,稀釋了皆可,一兩滴。兌一杯清水足矣。”八皇子說完,告退離開,往聖上寢殿而去。

 惠妃愣了片刻,“信呢?送出去了麼?”

 “回稟惠妃娘娘,人被八皇子攔下來了,還沒能把信送出去。”她身邊宮女說道。

 “不必送了。”惠妃娘娘垂眸看着手中的琉璃小瓶,瓶中純淨不染雜質的水清瑩透亮,映着燭光,顯得特別佑人。

 惠妃娘娘將那琉璃小瓶小心的放在梳妝檯上,這才換了衣服,往聖上寢殿而去。

 惠妃娘娘來到寢殿之時。除了那傻子三皇子不在,皇子公主們都到了。

 只是皇子公主們竟都在聖上寢殿外頭站着,沒有一個人入得寢殿裏頭。

 “這是怎麼?太醫們診治,不許旁人打擾嗎?”惠妃剛剛問出口,尚且無人回答她,便瞧見連太醫們也都從聖上寢殿裏退了出來,恭恭敬敬的站在寢殿外頭的迴廊下。

 惠妃娘娘不由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麼意思?”

 她心下狐疑,莫不是聖上沒救了,要駕崩了?所以所有人等都退避了?她立即醞釀情緒,好叫自己能在宣佈的太監一喊出來。就立時能哭出來,她可得哭得最大聲,最響亮。

 可她卻遲遲不見有太監出來宣唱什麼。

 只見聖上寢殿的門被“砰”的關上。

 “怎麼回事?”惠妃娘娘皺眉問道。

 八皇子看了她一眼,低聲說,“母后和國師夫人在裏頭。”

 惠妃娘娘微微一愣,“那也不用讓太醫們都退出來吧?她想做什麼?”